几个小伙站在一起肯定要拿过路人开心，尤其是趾气扬的小伙和凸肚的大姑娘。开他们的玩笑需要非凡的想像力，这一我们谁也不缺乏。现在我能编一些像模像样的小说，就得益于那时想像力的培养。肖弟差，他老是反复地问走过桥的姑娘：“你吃饱啦？”姑娘们一愣，自认为纯洁无邪的姑娘碰到这时都要气愤地嘟囔几句，但她们听不懂这话，我记得曾有一个个穿格短裙的姑娘听懂了，她回朝肖弟白一“啦？了到电线杆上去。”其实这样的回答很让人兴，至少让人哈哈笑了一阵，很有意思。我就是这样学坏的，一个男孩要是整天骨碌碌转着睛去注意女人浅衣服里来的罩，那他就有变坏了。肖弟老带着我摸到桑园去敲丹玉的窗，当涂过桐油的窗悄没声打开，肖弟弓着钻去后，我真是寂寞得要死，但是我愿意站在桑园里黑黝黝的树影里，想一些很让人神往的事情，我知桑园里有六棵桂树，长在丹王家院里的是棵迟桂，就是开最晚的那棵树。

那一阵我以为跟辛辛搞上了，但辛辛睡了一觉后好像把什么都忘了，她不再一个人到石阶上去了，我没法跟她联络。她爷爷武功，不知听得什么风声，开始保护他的孙女儿了。我想要是夏天我可以游过河去敲她的窗，但那时天渐渐凉了，人们都开始上行的黑线衣了。终于有一天我看见辛辛端着盆衣服，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当她撅起嘴洗衣服的时候，我拾起河边的瓦片抡过去，溅了她一，可她只是抬起手臂脸，一副忍辱负重的样。这一招气得我两直冒金星。

我认识丹玉后，注意过丹玉的眉心，她跟辛辛不一样，她那儿长了一颗黑痣。我想这颗痣怎么不长到看不见的丹玉后背上去呢。但说尼泊尔王后和《狼者》中的丽达眉心也都有这颗痞，推断丹玉的

主跟着他们了。后来，整整一个秋天，我也老是在桥上站着。

隔天我和肖弟、他们站在桥，我老想着昨天那事，憋了半天才忍住没跟他们提。严肃他说，他喜一个女人的话一定要在她脸上咬一，让她留着他的牙齿印。我觉得有理，但我发现辛辛的眉心那儿最可，有青黛的，微微隆起，要让我首先得在眉心那亲一亲。不过我不会去咬辛辛那张红扑扑的脸的。

以后世界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要说到一个邻居女孩辛辛。辛辛家住石码隔，她家沿河的石阶和我家后门正对着。我小时候培养了朝河里撒的习惯，好几次在撤时回看见辛辛蹲在石阶上洗衣服，要命的是她一不害臊，还是把小嘴撅得像个喇叭筒，拼命搓着她那些绿绿的衣服。她老要作一副很勤快很懂事的样。有一个傍晚我看见辛辛站在她家门看着河发呆，那样显得优自然。我朝她打了个哨，了个鬼脸，没想她竟回应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我上就意识到我应该跟辛辛发生什么事情啦，于是我向她招起手，让她上我家来，她向我摇着，我又招手，她溜院里去了。我离开河边回屋，正琢磨辛辛是怎么回事呢，木板门“吱呀”响了一下，辛辛缩着肩膀站在我面前，她一只手扶着摇晃的门，好像怕门又合上。我把她领到小房间去。我先让她欣赏一下屋里漂亮的陈设，可辛辛的心思不在这儿，她急急忙忙地把她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女孩一长大就懂这一了。我觉得这么并不说明什么，就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转过去关门。但就在这时我听见辛辛尖厉的喊声：“别关门！”这声音听来很恐怖，辛辛的两只樱挑一样的圆睛直直地瞪着那扇摇摇晃晃的木板门。我很失望，原来她张万分地跑来就为了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而且只靠两秒钟。后来我又让她坐在屋角的藤椅上，她还是不愿意，那个角落在她看来充满危险。辛辛几乎是僵立着站在屋中央，后来我哥哥放在床柜上的小闹钟“叮铃铃”响起来了，把我和辛辛都吓了一。本来小闹钟应该在早晨五钟响的，可它竟在下午五钟响了。小闹钟也和我哥哥一样老发“神经”我死也忘不了这个过错。辛辛逃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很让人气的话“你们家里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