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姜笙望了望监牢的方向，跟在他后：“臣还是不解，崔司正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您，殿下何必如此？这样一番举动，实在是恩断义绝了。”站在车前，他冷声回：“早就该断了。”

姜笙守在门不许人偷听，见赵钦明来后垂首长舒了几气，她上前唤“殿下”他松了气瞥了一幽的牢房走。“放之地你去安排好，一个月后父皇大寿会有大赦天下的诏令，到时候修书一封，让崔家的人接她回去。”

“你怎么来了？”崔岫云看着十二娘。十二娘使了个，狱卒退后了些她说：“是萧贵妃叫我来看看你的，这事说到底应当是太想要陷害你。

毕竟上回你帮萧贵妃抖落苏家的丑事，又是贵妃新培植起来的里人。太初复位，想杀娘娘的锐气。”崔岫云觉得有些好笑，到最后肯信她无辜的，竟是这几个人。

赵钦明回对上姜笙的审视，心平气和答：“我告诉他两件事。一则，你喜他，这事他看起来不意外。二则，我说他耽误了你，他也没反驳。”姜遥当然知，又不是什么蠢到无以复加的人，怎么会看不，她不挑明，姜遥也当不知。

“他能想明白就好。”姜笙笑：“可臣想知，那夜殿下到底跟小叔说了什么。一夜之间有人开始传我与他的闲话，他借机要娶亲，还肯重新来挂职。”在来之前，姜笙质问过姜遥了，那些闲话传去他是不是知情。姜遥没有回答她，反倒难得斥责了她一回，叫她作为小辈别那么放肆。

知不是错，知都是理所当然，才会痛心难止，仿佛天命注定。从下狱到确定放的日，加起来不过三四天。崔岫云吃着临行前最后一顿饭，听到狱卒说有个人要见她。

“臣错在，居然觉得殿下心智明朗，善念颇多，”她恭敬笑着。“臣实在错得太多。”他没有被这两句讥讽惹怒，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随你怎么想。”便转离去。

么令人厌恶。“殿下，”她往角落里又缩了缩“咯咯”笑了几声，低声呢喃，像是求饶的样“臣知错了。”

她想着此生便这样互相心知肚明地瞒下去又有何不可？偏偏有一个人，破了这层窗纸。“殿下于情上，对自己狠心，也要别人狠心。”她垂眸，哭笑不得。

他看到她满是血痕的手，压抑着想拉过来瞧瞧的冲动，松了语气：“放之后，永世不许再回京，你这张脸不可能再现在这儿。”

姜笙不再劝，转了话题说：“小叔定亲了。是从前小叔麾下一个百夫长的女儿，她父亲战死，这几年姜府若有闲钱，帮扶过几回。”“也好。”“小叔说，待成婚之后他会去向求一个职，让我安心去边疆。”

她听狱卒说，如今崔家无事，但崔衡想了许多招数想来看看她，也只能是被拒之门外，狱卒他们可不敢这个事。

最后辗转几回，崔衡才勉给她送来一些路上要用的银钱衣，叫她照顾好自己免得放路上了差错。这几日崔衡也被停职在家，毕竟是受她牵连，她红了眶，兜兜转转还是枉害了别人。

“不用这副样，话是我说的，事是他的。若是觉得本错了。你也不必怯怯懦懦的。”他皱着眉，不想要听这些遮遮掩掩的话，也是他此刻反倒想找人痛痛快快吵一架，她摇：“正是知，殿下的不是错。”

所以她也不知究竟是谁来看她，只恍惚见是个女人影，靠近前来，却是一双比她红得多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