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吃山空，能有什么路？”引章摇了摇叹。吴家心中没来由一凛，不由想到搬到陵湾的情形，如果不是引章主动击找路，只怕最终下场跟这李公差不了多少，想想吓一冷汗，既觉心惊又暗叫侥幸，对引章更多了几分敬畏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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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留了下来，去年那老仆去世，他的儿桐生受了父命留在李公边照顾，听说如今是靠桐生打零工赚几个钱过活，说起来也惨的！”

老半天，当中一扇通天枣雕漆大门才“吱呀”闪了一条，一个脑袋摇摇晃晃探了来，引章与吴家前顿时映一张昏昏睡的脸。看起来满脸菜，眉目倒是清秀，的鼻梁，瘦长的脸，就是一双仿佛瞳孔四散找不着聚焦似的四飘忽，半眯着看上去混混沌沌。

“李公，我这小侄走累了，想借贵宝地歇歇脚，讨喝，李公不会介意吧？”吴家陪笑。

“咳，谁不知呀！”吴家笑笑。

李清白见他们仪表整洁，举止言语彬彬有礼，心中不觉舒坦喜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觉了，冷言冷语倒是听得不少！再不然，就是趾气扬！于是不觉手轻轻一抬，和气：“别客气，坐，坐吧！”

“好，好，多谢！”吴家待他坐下，这才与引章一坐下，与李清白谈扯些闲话，无非是西湖掌故、杭州风之类的。说起这个，李清白神一振，话就多了，从《东坡笔记》谈到《武林旧事》（杭州旧称武林）、从王朝云谈到苏小小、从西湖十景谈到东坡旧迹，滔滔不绝止也止不住！再一说说到杭州，说到那些老字号酒楼，说到慕鸿楼，他心中一黯，猛的住了。

“不敢当不敢当，您太客气！”吴家作揖谢不已，双手接过了茶杯，递给引章，引章也说了声“谢谢”双手接过，没有丝毫的嫌弃，直如久旱逢甘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哎哟，多谢多谢！您忙您的！”吴家浑然不觉他的不快，笑眯眯的答应着，反倒得李清白有些过意不去，抢上一步拎起那把破了的陶大肚提壶，语气也了些：“还是我来吧！”

“吴家，我们去瞧瞧，小何、三，你们留在这！”引章说着拉过吴家低声商量一阵，便上前敲门。

李清白使劲甩了甩，睨着打量，迷迷糊糊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找错门了吧？”他看他们的样，一老一少，手上也没捧着所谓的“拜礼”，料想不是又来烦他租房的便搭了一句腔，不然，他早“哐啷”关上门了！

李清白听了总觉得他半讥半讽，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下一努，懒懒：“桌上壶里有白开，没有茶，你们自便！”

“不介意！”李清白是个吃不吃抹不开面的人，脱而后又不免懊恼，蹙了蹙眉，一边不情不愿往里让，一边问：“你们怎么知我姓李？”

今天要门，早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