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熙垂着帘，脑里却突然冒来不久前他们定下的那个协议。传呼机响了。队长接过去说了几句后，就又递到江恪之手里。江恪之依然注视着钟熙，他静静地听着。最后“嗯”了一声。基地的人已经联系上了他的船长，他们预计下午两之前就能到这里。“我会在这里等我的朋友。”他看着钟熙，平静地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他知这全都是假象。队长在这时转向熙，大概对他们的关系也到迷惑。

“衣服应该还给你。”她知自己的声音有多，但江恪之只是低声说：“会冷。”他扣好她的衣服后，就松开了手。队长收起了传呼机，望了过来，钟熙提着包向后退了一步。

终于明白杨董他们为什么没意识到她和江恪之事了。【小钟，还顺利吗？】【谢谢杨董，一切顺利：）】非常官方的回应，完全不是钟熙的风格。真是同鸭讲，钟熙真想笑。公司的信息在这两天回得差不多了。大家都知钟熙在放年假，一次没得到回应，也没好意思找第二次。

“你有行李要收拾吗？”队长问。“有，但不多。”钟熙说着，没有再看江恪之，转去找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几分钟就收好了，她走来以后，救援队正拿着传呼机说话，她犹豫了一下，走到离江恪之几步的地方。

＊＊＊这是钟熙回到国内的第二天傍晚。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刷起自己工作用的微信号，她休假期间这个号是她的助理卢倩在用电脑使用，简单回复和记录。钟熙回国当晚就和卢倩联系上，她看了聊天记录后。

Victor还在没完没了地从她的下颌添到她的脸颊，钟熙一动不动任他添着，直到他的就快要碰到她的嘴的时候，钟熙才把他从她的肩膀上抱下来。

江恪之努力抑制住内心的落寞，这觉极度低等无聊，他想，他会到如释重负的。时间问题。

“那你？是坐直升机走还是？”钟熙有一瞬间的迟疑。她甚至不知自己在等什么？她只知，此时此刻，江恪之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让她到无比厌倦，但面上却挤一个笑。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手上提着包，钟熙解得十分费劲。这让她心底无端端地烦躁起来，她皱着眉解到第三颗的时候，前一片影笼罩住她，江恪之沉默着站到她面前。

江恪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那个长久的噪音让他到一阵恍惚，只是很快，这个声音像是离他越来越远，他转看过去。

“我坐直升机。”她对队长说，她会坐飞机。得到回答的江恪之，一直握的双拳终于松开。

她还有衣服要还给他。两人对视着，钟熙发现他浅的瞳孔在与自己对视的瞬间放大，她了一气，开始低解西服的扣。一共只有三个扣。

他拨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将西服上的扣又全扣回去。钟熙忍住没有去看江恪之的脸，将目光定在那个宽大的手掌上。

“那，我走了。”她轻声说。江恪之结动了动，就这样看着她。“再见。”钟熙闻言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转离开。

看到机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漠然地收回目光，回到舱内静静地坐在卧室的床上。是的，这样的关系早就该结束了。这是早就说好的，他们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