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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2/2)

昂代斯玛先生在这样的姿下睡着了。

“这家伙,真是坏透了,”他又开

“事实上,究竟是谁搞成这样的?”他自己回答说“在我的位置上,谁能不生气?”

昂代斯玛先生同意不再去发掘什么其他的奇遇,只专注于瓦莱丽。

昂代斯玛先生认为这样的痛苦未免幼稚,还带有青气息,幼稚得可憎。痛苦持续了多久?他也说不。反正持续时间相当久。最后,他也只好甘心承认是它爪下的牺牲了。在他一生当中,理从来不曾遭际到任何险境,恰恰相反,一向是受到称赞的,说它是可能存在的理之中最完善卓越的理;现在,这样的理也不得不从一贯运行的轨迹上改弦更张,还要妥善地去适应。

最完善卓越的理

他往左边朝山路上看了一看,等一下那个已经被昂代斯玛先生抛弃不顾的小女孩就要从这条路上走回来。昂代斯玛先生就这样,直直坐在他的柳条椅上。可是那个小女孩并没有从塘返回。黄灿灿的柔和的光照耀下的下午,这时充分展现来了。

他又大声地说。他有意把话大声说来。他觉得他发的是发问的声调。一也不到有什么可怕,他自己又作回答。因为发现了瓦莱丽金发之有普遍意义,与他能到的恐惧相比,世界上难还会有更可怕的事

徒劳无用呵。你看,他在想方设法,还是回到等待中来,久久的期待,他被撇在等待之中,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久久的等待,长久地等下去,他完全可以说是空等一场,这就是失望!瓦莱丽有多么好的金发,她走遍世界,世界也要为之黯然失,在他看来,世界上有这样的金发,该有多好,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想到这个呢?昂代斯玛先生这样想。同时,昂代斯玛先生,他也知这些都不该去想。如果可以去想,那为什么他又满怀痛苦,心碎裂,而不是柔情满怀、心喜情悦?昂代斯玛先生继续想着,这时,他发现他是在说谎,他知只有在极端痛苦之中才会有意作如是之想。

话题是由米歇尔·阿尔克引起的,他独自一人在这里讲了一大篇话,他还要继续讲下去,可是米歇尔·阿尔克究竟是何许人,原来他也不甚了了。他本来是温和平静的,接下来,措词激烈、满腔愤懑的话语就滔滔不绝地在平台上响起来了。他自己也听得清清楚楚。

后来,昂代斯玛先生认为这一天下午他一度成为某前所未曾发现的事件的受害者——据他说,这新发现的事件既惊心动魄,又空无着落——他一生不曾有过闲暇去注意这样的事,由于他年事已,本来也不一定使他这样心神慌,但是竟害得他这样疲于应付;他认为这件事肯定不是无关要的琐事。为图方便,或者因为思绪恍惚找不一个确切的字,他把这一发现就叫作对他女儿的的灵智的发现。

长又于他何,也帮不了他的忙,他宁可他的女儿瓦莱丽,对瓦莱丽的永远是灿烂发光、不可言传的。这是既成的事实。

“米歇尔·阿尔克今晚不会来了,为什么还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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