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但又迷迷糊糊地返回到房间里。她用剪子把自己的手绢剪开,就像小孩过家家似的。然后,她又把剪开的手绢蒙在达吉的眼上。这白色的一小块遮眼布使死者显得更加可怜。
“不是有更干净、更漂亮、更新的布吗。加奈子,你去找找。”伸子说。
房子两手捂着脸,突然大声地哭了起来。
“是我让他死的。是我让他死的。”
此时,沿街奏乐做广告宣传的声音传了过来,愈走愈近,十分吵闹。
“房子,房子,你说得对,是有音乐来了。”
加奈子大声地说道。
房子站起身来。
她仿佛看到了N镇的拥挤之状,仿佛听到了店铺与店铺的乐队、音响交织在一起的热闹声响。她忘却了达吉的死。
“我真想再见到他一次…”
“谁啊?”加奈子问。
“桃子小姐…”房子道。那声音就像是在直接招呼桃子一样。
“桃子,你在说什么呢?”
“桃子小姐…”
房子又叫了一声。
对于房子来说,在N镇中国餐馆与桃子的那次交谈大概使她产生了极大的震动,使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小生活在悲惨、贫穷之中的房子从未受到过那般温暖的呵护。
穿着可爱的滑雪装的桃子把房子认作义三的恋人,从心底里珍惜房子的存在。她们都同样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情。房子觉得如果是为了桃子,她也可以割舍义三。
当时,房子几乎没有说什么话。现在,她身心交瘁的现在,她觉得仿佛心底的栓塞被完全拔去,想讲给桃子的话一下涌上了心头。
“痛苦的时候,我还回来…”
房子脱口说出留给义三信中的话,之后便痛哭起来。
“房子,你怎么了?稍微睡一会儿吧。”
伸子用力摇了摇房子的肩膀。房子猛然从梦幻中惊醒。
但是,她马上又意识模糊,不醒人事了。
“房子,要挺住啊。阿达死了,已经够受的啦。”
伸子皱着眉,心里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不久,夜总会的伙伴蜂拥而至,伸子和加奈子都忙碌起来。她们没有注意到此时悄然离去的房子。
房子来到福生车站,买了张去立川的车票。房子的衣袋里只有仅够买车票的一点零钱了。
房子昏沉沉地将额头贴在电车的玻璃窗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致。她一心要回到N镇,她忘却了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她却没有忘记在立川下车。
在立川这座陌生的城市,房子毫无目的地走着。
“去东京,去N镇,去有河的镇子…”
突然,她想起要问问过路的行人。
“去东京,是顺这条路走吗?”
房子声音尖亢,断断续续地问道。
“顺哪条路走都是去东京。你要去东京哪儿啊?”
年轻的男子笑了笑。房子也随着笑笑。这以后,她完全是毫无意识地挪动着脚步。
来到一座明亮的西式建筑的庭院前,望着那5月的美丽的花园,房子一下惊醒了,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她靠近低矮的石墙,听到了轻轻的钢琴弹奏声。
“那是桃子。栗田先生也在啊。”
房子想着,说出了声。她感到心在猛烈地跳动,几乎要从心房中跳了出来。
小门轻轻地开了。房子按了一下大门的门铃。门里走出一个女人。房子道:
“我是房子。我要见桃子小姐…”
女人不敢正视房子那阴暗的眼神,说了句:“我们这儿没有什么桃子小姐”便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