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志芳没工夫！大嫂，快吃，吃完了就去学剔！大哥，快吃，吃完了学捆东西！我上走，去留住尤师傅，大嫂，今儿个我去练板儿车！

卫大嫂什么坏了？

卫母我呀倒觉得更朗了！说实话，你刚一上工去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打开了鼓。现在呀，我看来：你们年轻的想去，我们年纪大的得帮助你们，叫你们能够去！

余志芳咱们已经买了一辆车，经理跟副经理都说了：我蹬，她们坐上当货。有她们着我这个楞葱，不会事故！（跑下）

宋玉娥大嫂，您打定了主意吗？

卫大嫂志芳，我看我连夜去学吧？当然不会学好，可必须突击一下呀！只卖一早晨，匀工夫我还可以照应果。

卫大嫂咱们找代用品哪！

宋玉娥我累什么呀！您看看志芳的手吧，全扎坏了！鱼、虾，是真好吃啊，可惜就是扎人！志芳，让我们看看！

卫默香还是不止一次！飞得最远的是桃！

余志芳不是安排好了，您果，我鱼，玉娥青菜，小冯猪吗？

卫大嫂妈，您歇着去吧，全甭啦。

卫大嫂别着急，吃完饭，我把家伙刷洗完了，就教给你怎么捆包儿，准保教会！然后我去练板儿车！

卫默香是呀，我们那儿的那个小姑娘就与众不同，不但帮着我四追苹果，还不笑我！

卫母好！你不看看我给小四儿买的新衣裳吗？算了，到国庆日穿上再看吧！

卫默香你们谈吧，我拿饭去！（下）

卫母我看，用煤球儿试试就行！

余志芳大哥有什么事呀？

宋玉娥还没有！他也着了急。他说他自己剔一个片只要七分钟，小冯得剔四十五分钟，而且剔的不细致，可是到底小冯总算会剔了啊，她这么一病…〔卫默香端了饭来。

卫大嫂我也不能把家务都给您！到外边去本为服务，怎能回到家来倒不服务了呢？

〔卫默香送客人回来，后面跟着余志芳、宋玉娥。

卫大嫂怎么？你把果都捆飞了？

余志芳大嫂，坏了！

卫大嫂有事吗？志芳，玉娥！

卫默香是呀，我这个法政专门毕业的还满地追苹果呢！我开始咂摸味儿来，为别人作事，而且作得好，是多么不容易…

卫大嫂尤师傅还没回家？

——幕落

卫大嫂您坐着您的！凌云啊，这几天也很兴，很积极，您多给她打打气！到我们开幕的时候，您千万来看看，提提意见！

众人什么呀？

卫默香你还得去啊？我那事可…

齐母谁作的诗啊？

卫大嫂对呀！

宋玉娥好，我来教大哥！

卫母是呀，你没象默香似的呀！得了，就盼着默香这么一下放，也学会自己伸手什么吧！

卫默香桃！怎么了袖里去呢！（众笑，同齐母去）

齐母好吧！别送我，你们吃饭吧！

齐母（不兴再听）啊，别耽误你们吃饭，我走啦！

卫大嫂是呀，老卫，咱们要都吃要为别人作什么的滋味呀，就必能不再把这个小三合院当作永远不变的了。咱们应该看到一个更大更好的家。今天的小家要不变得更民主些，活泼些，恐怕咱们就不容易享受明天的大家的幸福了。妈，您近来觉得怎样？我没招您不兴吧？您看哪儿不合适，可千万说呀！

卫默香我不会包包儿，捆东西，打算今个晚上学学，我不能老叫苹果，顾客们跺脚！

卫默香你拿饭去，我送送齐伯母！（立，一抡手，袖中掉个桃来）哟！

卫大嫂为了商店，还迟疑什么呢？

卫大嫂您光给孩们钱，就不自己添补什么吗？

卫默香嗯，谢谢！可是，你不累吗？

卫大嫂对！我刚才说我们与众不同，老太太们，去看看吧，我们哪，在墙上都画了画，还题上了诗！

卫默香（指案上的果）现在就练练！（去包捆，又失败）不行，一会儿就都得摔烂了！

卫大嫂我们都到齐了，一共调来二十一个售货员，里面有七个初中毕业的、三个中毕业的，还作不了诗吗？我想啊：从前凌云大概有觉得初中毕业作售货员未免屈才。这可就好了，她一看人家还有中毕业的呢，自己还骄傲什么呢？

卫大嫂留神，要是摔了碰了，可就没人卖鱼啦！

卫母嗐，我的老衣裳拆拆改改大概还够穿二十年的呢！孩们贪长，一眨衣裳就短半截！我歇着去，你也别睡的太晚了！（下）

余志芳小冯病了！一开张就没人卖可怎么得了呢？我对经理说，我替她，经理说，可是谁替我卖鱼呢？经理也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