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命换命

叶天与莫邪之间本是敌人，因为他是段承德的朋友，而段承德则饱受孔雀发chu的“血咒”之苦。如果不是为了对付血咒，叶天甚至不会到大理去，更不会辗转赶来泸沽湖畔。yin差yang错，莫邪却爱上了他，而且一往情shen，九死无悔。

“莫邪，你不要只凭一时冲动行事，所有的汉人…汉人都是靠不住的，前车之鉴，你还没看明白吗？”那女人凝视着银钩尖上挣扎的小虫，心事重重、无限gan慨地低语“多年以前，我曾是最有前途的苗疆大炼蛊师孔雀，但现在的我已经被段承德伤透了心，一生都已经被这件事彻底改变。所以，我多么想让你明白，汉人是不值得相信的，他们与苗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叶天也黯然苦笑：“莫邪小姐，千万别为我zuo傻事，那么重的人情，我是还不起的。”他从来都是秉承“人予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chu1世格言，一旦别人为他zuo过什么，他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假若莫邪以命抵命救他，他就算粉shen碎骨也难回报对方。

“是吗？但我真的已经决定了。”莫邪微笑着，左掌持续发力，令叶天全shen的血脉都在震颤着。

风中传来淡淡的草香，没有人再关注时间的liu逝，而是共同面对着这dao难解的连环谜题。

叶天gan到自己的左xiong正在隐隐作痛，可惜此地没有日本人的扫描仪qi，无法观察他shenti内bu的状况。

啪地一声，孔雀揿亮了一支笔形的qiang光手电筒，用左手指尖翻开叶天的yanpi，仔细地向yan底照着。白光刺yan，叶天的yan角立刻涌chu咸涩的泪水，xiong口疼痛也骤然加剧。

孔雀轻声叹息：“莫邪，我觉得你最好能停止救援工作，因为他心脏旁边潜伏的那条蛊虫是——”

莫邪笑起来，笑声中饱han着成年人一样的沧桑愁郁：“我知dao，那是niutouma面降，苗疆最丑陋、最yin毒的降tou术。要破解它，就必须找到替代的寄生ti，而且所选的寄生ti必须是ju有相当功力的炼蛊师。苗疆之大，想找chu一名舍己救人的炼蛊师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炼蛊师一入师门，学习的第一课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师父，我一开始就知dao自己的选择有多傻，但我还是选了，毫无怨言。”

孔雀忽然怔住，电筒光柱落在叶天左xiong上，指尖弹chu一柄银背小刀，哧哧两声，在光柱落点的衣服上划chu一dao十字缺口。那两刀的力度用得异常巧妙，只破衣，不伤shen。然后，她用刀尖挑开衣服，令叶天的xiong膛赤luo着。

灯光下，叶天的左ru右下方一寸chu1，有一枚红点正在突突tiao动，如同热锅上的一粒红豆。

“师父，帮我。”莫邪说。

孔雀倒xi了一口凉气，冷冷地反问：“帮你？莫邪，你一定知daoniutouma面降一旦发作，将是什么结局？帮你即是害你，我是你师父，怎么能zuo那zhong事？”

光柱yin影中，莫邪的脸se变得无限苍白，如一张被水濡shi的纯净白纸。

“我知dao。”叶天苦笑着接过话题。

孔雀摇摇tou，gan慨万千地低语：“不，你不知dao，只有真正被这zhong下三滥的降tou术伤害过的人，才会明白，niutouma面降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人生不如死。你们还年轻，ti会不到男女之间最复杂的情gan。莫邪，这次你真的错了，如果还能自控，就听我的话，赶jin罢手吧！”

她是一个很mei的女人，这一刻从内心shenchu1liulouchu来的极度悲哀，令她的五官微微扭曲，就像一朵被liu逝的时光摧折了的凌霄hua，带着让人惋惜、唏嘘、gan伤的残缺之mei。

叶天瞥见她那张脸的时候，忍不住想：“段承德不该因她犯错，但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她时，最应该zuo的，也许就是宁可犯错，不可错过。”

“我mei吗？”孔雀问。

叶天下意识地点tou，因为这个问题无需考虑，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她呢？”孔雀又问。电筒一转，光柱落在莫邪的印堂正中。

莫邪当然很mei，眉目之间，带着一zhong野xing、冷傲、不羁的气势，像一株由苗疆广袤的黑山白水培育chu来的野百合。

“她很mei。”叶天已经意识到孔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果然，孔雀接下来关掉电筒，用一zhong“哀莫大于心死”的凄凉语调说：“一旦niutouma面降在她ti内爆发，她的样子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