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亮。
太皇太后摸索着将虎符拿出来,双手握胸前,很谨慎样子,道:“彘儿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刘彻道:“自然知道,这是虎符。”
太皇太后点头,道:“那你知道,为何你父皇不把这个虎符交给你,而是交给了奶奶么?”
刘彻顿了一下,道:“因为父皇想让奶奶辅国。”
太皇太后摇头,道:“他怕你年轻,怕你意气用事,眼下天下太平,不管这太平是不是表面功夫,就算潜力暗藏着无数危机,你父皇是怕你主动去启动这些危机,你初登大宝,不能服人,一切都还筹谋之中,不能意气用事…然而呢,从这次东瓯国事情看来,奶奶是小瞧了你去,彘儿长大了,你有你想法了。”
她说着,拉住刘彻手,将他手心摊开,把虎符慢慢放了上去,随即又拍了拍刘彻手,笑道:“拿去罢。”
刘彻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道:“奶奶,您把虎符交给孙儿了?”
太皇太后笑道:“我是一个眼瞎老人家,要这半只金老虎,也悟不出鸡蛋来,要它做什么?一直把持着,不是老身有多喜*它,而是怕你心气太高,弄得汉室大乱。经过这次事儿,奶奶觉得你禁得起磨练,你才是汉家天子,自然要把它交给你,好好利用虎符。”
刘彻说不感动是假,他确实之前记恨过太皇太后专权,但是现想来,老人家也确实出自一片好心,只不过人老了,总是不喜欢变化改革,自己也有做得不对时候,大刀阔斧确实不适用于刚刚登基自己。
刘彻拿来虎符,将虎符又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宝贝不得了,也不让内侍帮他拿着,自己抱怀里,上了车,道:“去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刘彻抱着盒子往里走,将盒子放桌案上,笑着对嬴政道:“阿娇姐姐猜猜里面是什么。”
嬴政只是看了一眼,道:“虎符。”
刘彻有些吃惊,道:“你是怎么猜到?”
嬴政道:“这还不容易,一个皇帝,已经至高无上了,能有什么东西这么打动一个皇帝,自然是权利,是兵权…能将兵权玩弄于鼓掌之间,自然就是一枚小小虎符。”
刘彻道:“让你猜着了。”
他说着,打开盒子,半只金老虎就静静卧盒子里,嬴政看了,眼睛眯了一下,虎符才是至高无上权利,如果这只虎符是他,那么也就不必再屈居一个什么椒房殿里。
嬴政眼睛盯着虎符,伸手过去,将金老虎托掌中,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金老虎。
这动作本身没什么,若是一个男子这样,怕是得让刘彻有所忌惮,毕竟他看着虎符眼神具有野性,有野心人是可怕,只不过这动作刘彻眼里,可是阿娇姐姐做。
试想,一个让你整日里想要触碰女人,一只玉手托着金老虎,另一只玉手去摩挲这只老虎,岂不让刘彻看了有些想歪。
刘彻眼珠子就钉了嬴政手指、手腕和露出那一节白生生胳膊上,心里头直发麻,一股热气冲了上来,喉头里立时有些干渴。
刘彻上前去抓住嬴政手,嬴政下意识一抽,虎符掉了床榻上,幸而因为嬴政有了身孕,榻上都铺了软垫子,虎符掉上去并没有磕坏。
刘彻握着他手,放嘴边,用嘴唇轻轻抿着他手指尖儿,笑道:“还有一件事儿,忘了和阿娇姐姐说。”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支小瓶子,嬴政可不知道这只瓶子是干什么。
刘彻摇了摇,笑道:“今天早上,朕碰见了舅舅,就像舅舅请教了一个问题,朕问他为何阿娇姐姐总是对朕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