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后来想了什么办法把郑为康的柜关上了，反正它就那么给关上了，把那丝淡淡的香气无辜地隔绝在了黑暗里。

系列电脑一样大小的呼机的呼机值班，提着透明的装满各弯的塑料盒穿纸质隔离衣隔离帽和罩只双的麻醉科值班，捧着笔记本电脑样的全自动心电分析仪背上搭着一大串导线的心电图值班。

严威是师傅获得博士生导师资格后收的第一个博士，他给师傅带来的压力也很大。本来师傅就是言语不多的人，严威更是沉默寡言，如果没有为康，病房里就少了一大半声笑语。

她问，因为发现只有护工在慌地打电话给东家而没有家属在场，显得比较轻松“又是帮你们送死人？你们自己的上级医生呢？”“…”良良盯住我。我为难地看看她，看看办公室的门，看看值班室，又看看她。

我正在犹豫时，电梯门隆隆作响，像太空时代的怪兽一样吐一串科技武装到牙齿的武士，包括推着“银河”

2分钟以后杨向东来了，抢救班正式运转起来。严威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病人再也没有恢复过神志。最后方和疲力竭地走病房，拍拍正在看病史的丁非的肩膀，说：“丁非，你化了。”

“要命啦！”丁非大叫“怎么可以这样排班？我昨天刚上完急诊夜班，一晚上没睡，今天又要值班？哪个没人的家伙排的班？死方和！肯定是你！”他们争论了一会儿，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因为排班是大外科统排的，要改动很麻烦。

值班室的门开了，严威走来，脱下白大衣挂在钩上，像猫一样轻手轻脚脱下厚衣，从柜里拿手术室更衣箱的钥匙，转门，顺手把门带上。

“你这个笨！”她没有发声音，只是动了动形。“个心电图吧”严威从6号房间走来，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准是在我犹豫的时候吧“估计是肺栓。王医生，你看看病史吧。”他把病史递给那个姓王的呼科医生，开始和她讨论这个病人的问题。

＊＊＊以后的几天非常忙。不仅忙，而且。开始的原因是病房里刚刚换了一批实习护士和实习医生，全是从来没有来过外科的菜鸟，需要手把手地教起。后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丁非结束了在急诊的转，回科室来了。丁非在实习时就有“死神”的称号。每当他值班必死人。如果有哪个病人久拖不愈也不死，只要他转到那个科，第一次，最多第二次值班，一定可以把病人送上西天。

他回病房来的第一个早晨，刚靠近护士台准备拿病史牌，护士莉莉就惊呼：“啊！又是你！”接着6号房间传来护士良良的惊呼：“啊！值班医生快来！”

最后看到过郑为康的园门现在一片叶也没有，只有凋敝的枯枝，就像我没有生气的心灵。

丁非疑惑地问：“什么叫离值班5分钟的时候？难今天我值班？”“当然！你没看排班表吗？今天是你值班！你这个死神！”

丁非用绝对无辜的声调问：“什么意思？”方和说：“上次你在这里，要值班才送人上路，送的都是本来就差不多的人，这次急诊招过霉气回来了，离值班还有5分钟就把快要院的病人送走了。”

外形比较传统的内科总值班带来的只有她自己、她一夜折腾下来的红睛和若个哈欠。“什么事？”

我猛然醒悟，我发呆的时间太久了，如果不赶快去手术室换衣服洗手，就不能赶在主治医生上手术台前给病人消毒铺巾了，急忙夺门而。

后组的主治医生杨向东还没有来。如果照规定，现在还没到班时间，应该呼叫昨天的外科总值班，但昨天的外科总值班是普外科而不是创伤科的，而且再过5分钟就是班时间，不知他会不会来这不好惹一件医疗纠纷的麻烦事。

现在正是大多数上班族开始工作的时候，但容院却还没开张，但我从没注意泰雅是否在他们当中。

使我吃惊的是，他对后组的病人很熟悉。早就听说他念书时考试成绩很好，记忆力过人。虽然他很优秀，但要达到他声名显赫桃李满天下的父亲的平，还差不少，因此大概从小在压力中生活。

方和快步走向6号房间，不久良良奔来打了一连串电话，呼叫内科总值班、心电图值班、麻醉科气值班、呼机值班，在拨号的间隙还指派我去叫主治。

突然我注意到了大人下面的字。没想到泰雅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工作。那天在灯下细看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有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也许是附近堂的盒饭摊？车站旁的拉面店？还是路上匆匆走近，又匆匆分开时惊鸿一瞥？向广告牌下看去，可以看到店里年轻的理发师穿着的长袖T恤和黑仔，外加斜开叉的钟形黑半截长围裙，束银腰带，穿漆尖鞋，就象谢霆锋最新的裙装造型一样。

我到办公室兜了一圈，时间还早，严威在值班室换衣服，但照规定除了他总值班以外的时间，他只对15号房间的前组病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