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主人叫我阿凉。”

我听到这句心里一阵揪痛，一气才能作镇定，尽量装成陌生人维持平和的语气继续：“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也不能怪你。”我的意思是他不由己，命不长久，并非他本过错，就算他真的是完颜纯的儿，大金国的密探，他现在说的没一句实话，也不能怪他。

“我份低贱，怎么会有姓氏？我第一个主人是黑的少主人，姓耶律是大辽国的皇室宗亲。我从小服侍他，跟他时间最久，差不多半年前他把我当成赌注输给了宋国的袁二少爷。袁家大少爷讨厌我，有一次趁着袁二少爷不在时把我打成重伤，以为我死了就把我埋了。幸而上天垂怜，我被人救活，那个救我的人收留了我，成为我第三个主人。后来他把我送辽国太府替他事情，再后来大约是任务完成了，他不需要我了，就把我卖给了您。”

我心：就算是真的，阿凉也本不会相信吧？他早已放弃所有希望了。

“你姓什么？以前的主人都是谁？”

阿凉淡淡地笑了：“也许是因为我活不长久了吧。我事换来银，为的是给爹爹买药疗毒。他说过这次任务完成，我爹爹的病就不用担心了，一定可以好转而且日后也会衣无忧。反正我要死了，对他或许没有什么帮助了，他才会把我卖给您。”

“应该是金国人吧。”

阿凉的脸上浮现卑微的笑容，轻轻：“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阿凉。

我连夜赶路，带着阿凉去到我之前经过的一个山小镇。那里民风淳朴，衣相对富足，从未经战之苦不问世事，我曾谎称是收的商人在那里借宿过。如今再回去，就找了个借租下一人家的闲房，落脚安置下来。

我说：“他是金国皇太孙。你与他长得那么像，会不会真是兄弟？”

阿凉现在如此境，仍然在为别人着想，让我怎能不信他，信他所说的一切？他只是被人利用了吧，他就是一个可怜无辜的隶。或者他本不知自己的世？我想到这忽然问：“你与一个少年长得很像，你知那人是谁吗？”

“你知合剌是谁吗？”

阿凉似乎并不吃惊，神有些恍惚空，却只是挣扎着想从火炕上爬起来，可惜气力太虚弱，微微抬起又跌了回去。他小声哀求：“对不起，我再躺一会儿就会好的，请主人原谅我失礼。”

我疑惑：“你第三个主人就是幽魂吧？你难一也不奇怪，他为何会把你卖给我？你帮他的事情就是协助金人劫持辽国太吧？既然已经成功，为何他不给你赏赐，不把你带回去好好照顾？”

阿凉：“听辽国太叫过那人的名字。”

阿凉小心翼翼：“嗯。”我继续：“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我想看看阿凉听到我这样说会何反应。

我惊：“你要死了？可是你的脉象虽在病重仍然稳健，怎么能说有命之忧呢？”

阿凉没有直说，他或许仍对之前不小心说合剌姓名时挨得那一掌心有余悸。所以我问：“他是叫完颜亶吗？也就是合剌？”

我其实对阿凉的份仍然心存怀疑，于是编了谎话故意试探他：“你说的主人是幽魂吗？”

，这里就只剩下一个侍卫。估计阿凉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那侍卫本没放在心上，过了一会儿就打起瞌睡来。

“我之前已经伤痛加病膏肓生命垂危，他给我吃了一药，可以激发我内所有力量，让我再多活一年半载，替他事。算一算我最多再有十个月寿命就必死无疑了。”阿凉见我沉默不语，似乎有所醒悟，急忙“是不是您买下我时并不知我活不长了？实在对不起，但是我活会很卖力的，我可以少吃饭少睡觉，一直到死，不会让您损失太多。”

此等良机，我怎么可能错过？我不费灰之力就了那个侍卫的昏睡，将昏迷的阿凉带离这个地方。我怕他们找来，毁去行踪不留痕迹，我想从今以后我就可以和阿凉在一起了。

不知他是否会错了我的意思，他小心翼翼：“我不会说谎的，我可以两天三天不吃东西，您可以打我骂我拿我发，我的已经习惯伺候男人，会把您服侍得很妥帖的。如果您不肯收留我，就请等我缓过来一些，能装成神的样，您再把我转卖给别人，或许能多卖些钱财，换回您的损失。”

我细心照料，喂饭喂药，一天以后阿凉醒了过来。他还很虚弱，躺在火炕上无力移动。他睁开睛，看见容貌陌生的我，惶恐不安地问：“这是哪里？我的主人呢？”

阿凉应该不会认我的，我不如借此机会问一下实情，看看他对我这个“陌生”的新主人有什么说辞。于是我问：“那就先躺着回话吧。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