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要死了，我不再多想，将心中掩藏已久的话说了来：“如果来世能再为人，希望还能遇到今世的主人。”

主的条件很简单，我当然能够也十分愿意他的意思。从那以后，主就三五不时地招我侍寝。他不仅让我用取悦他，他还教我一些事情，如果我学得快得好，他会更加兴。他兴的时候就会对我的主人和颜悦，我的主人就开心，我何乐而不为？

“随便说说，不说的话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主原本是慵懒地靠坐在床上，听我背完整本书，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到我面前，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

我双手接过书册，从第一页翻开，字迹很小却清晰，不同于以前看过的四书五经诗词格律，句意奥我不能明白，但是那些字我基本上都认得。我小心翼翼地朗读，读错的地方主会纠正。不到一个时辰，那本书册就全读完了。

所以我仍然是任人支使欺凌的卑微的隶，骂不还打不还手，可我不再担心害怕，因为主答应过会让我留在主人边。

主收回那本书问我：“字识得不少啊，去参加宋国的科举恐怕都能中。你懂这书里的意思吗？”

自由、金银珠宝、地位和女人？对一个隶来说恐怕自由最诱惑，但是我要了自由又能如何呢？我的人仍然不会我吧？还不如…我犹豫：“如果哪样都不选，只求能永远陪在主人边，这算不算一个愿望呢？”

“你记得多少？”

主又沉默了片刻，问：“你识字吗？你的谈吐不像其他隶那样俗。”

那是三年前，我只有十三岁，但当时的情景我记得非常清楚。

谁知主忽然笑了，好似讽刺的气，却绝然没有怒气：“你很聪明，很特别。你的主人是天一吧？你真的忠心于他？或者说你他？抬起看着我的睛说话！”

他的力气很大，我觉得我的骨都要碎掉了，可我忍着痛楚，不敢声。也许我背错了，也许我惹他不兴了，反正我是死到临了吧，哀求也是没用的。

其实相对别人，主的动作并不暴而且很有节制，四五次之后再不过度索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梦都想不到，他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是的。”我回答得毫不犹豫，我清澈的眸里真情“我我的主人。”

主邃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事，他的表情被面掩盖，我猜不他是喜是怒。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静，令人窒息。我闭上睛，恭顺地跪在地上，等待死亡降临。我那时在想，或许会被活活打死吧。

于是主丢给我一本装裱得很致的薄薄书册：“这本你念一念。”

我摇。

我的记一向很好，往往教过一遍的事情就能牢牢记住举一反三，看过一遍的书从来都不会忘记，我以为所有的人都与我一样过目不忘的。所以我老老实实地背诵刚刚那本书册上的内容，基本上一字不差。

渐渐我才知主教我的是一门武功，那本书册就是内力修习的法则。黑上下除了隶基本上都会些武功，我听说练了内功挨打的时候就不会太痛，伤也好得快些，于是更加认真的修习。只是主虽然教我武功却禁止我在旁人面前显，我不明白原因，我也不需要明白，只需照。

主又问我：“如果我让你活着，并且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得到什么？是自由，金银珠宝还是地位和女人？”

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死人还有什么愿望可言？于是我摇。

他完我的肩膀，又在我全的关节位敲敲打打，我痛得几昏厥，恍恍惚惚间听他说：“很好很好！回去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今晚发生的事，包括你的主人在内。若有人问，只可以说侍寝。如果你能乖乖照，我就让你永远留在你的主人边。”

主问我：“你有什么愿望，现在可以说来。”

当然不会有人专门教导隶识字，我只是有幸在主人读书时侍奉左右，端茶执扇铺纸磨墨，耳闻目染久了认得几个大字而已。我轻抿嘴，如实回答：“认得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