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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用不出来了,难道你没发现?”
他这一说,我终于明白了这种异常的感觉是什么。在平时,为了让自己生活得尽量平静一些,我的精神之外始终有自己加上的几层枷锁,防止外界信息的随意流入。在没学到这一招之前,我曾连续数月充当川北区的中心信息交换机的角色。各种正直、荒谬、高尚、下流的信息昼夜不停地涌入我地脑海,几乎让我的脑袋炸开。学到这种保护自己的措施后,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下来,得知外界信息的方式才开始由被动转为主动。虽然一向不爱主动去打探别人的**,但许多比较外露的情绪,甚至空气中流淌的一些微妙变化,我都感觉得比平常人敏锐得多。进入铁闸后,这种感受全部消失了。我甚至无法明白自己身后五米地探险队员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才会觉得不习惯。
我主动试图施展自己的神力或精神力,然而虹翔一点没说错,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一种什么无形的东西控制住了这种能力。我试了几次,只得无奈地放弃了努力,说:“你是对的。”
“这意味着什么?黄二,你我现在可不再是威猛无畏的猛将兄了。同样是脆弱的血肉之躯,得用手上地小破枪和身上的耐压宇宙服抵抗未知的危险,而且连预知危险的能力也失去了!这种情况出乎预料,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的小心是好地,但我的感觉并没有变糟。还是继续下去吧。”我回答道:“偶尔用用人间的高科技兵器也是好事嘛。”
尽管嘴上说得硬,得知神力全失之后,我仍然开始感到一阵阵的发虚。人类是卑微弱小的生物,最怕的就是不可知的外界。在地下、深水和宇宙探险中,神经系统地无由紊乱始终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顽症。在大多数人眼中,我和虹翔可谓胆大包天,而且事迹出众:再黑再危险的地方我们都敢只身前往。面对强大无敌的异形敌人敢于迎面应对。可他们看到的只是表象。内里的真相是我们拥有不必惧怕那些普通人闻而色变的事物的感知力和战斗力。当这些全都失去后,我们也只是普通人。
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漆黑的巷道通向无尽的深处。即使装备了红外夜视仪,那种黑暗中好像隐藏着无数可怕妖魔鬼魅地恐惧感仍然从四面八方袭来,形成一层层密不透风的凝固空气,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我不能露出怯懦的姿态,绝不能让手下那些一直心惊肉跳、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队员们发现领导者地动摇。一旦发生那种情况,可能在完全没有敌人地情况下都造成极大的灾难。我甚至产生了调头原地返回,放弃这次任务地想法。可都走了这么久,下到了这么深的地方,忽然又不给任何理由地往回走。不但可能被人家视为胆小鬼,而且出现军心涣散哗变的可能性还相当大…这种哗变虽然不会发展成饥困交加的士兵们对不发军饷的铁公鸡累计起来的刻骨爆发时引发的残酷报复,但他们只要调头跑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就够损的了。孤身独处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城堡里时很容易发疯。有夜视镜也一样。
拿不下主意。只得面不改色地带着人继续前进,同时心里暗暗发愁。过了个把小时。我们前进到了第十层的机修仓库。这里居然有一些步兵用武器弹药,尽管我们随身带的装备不差,差不多够普通步兵一天的作战之用,但在这种地方,多带点能致人死命的东西总能壮壮胆…虹翔就为了呵斥他手下的兵,让他们少拿点武器免得走不动路而伤透了脑筋。好在这里武器不多,看来压不垮他们。
我趁他们到处搜刮的时候四处转了转,在仓库的一个架子上发现了一个铁灰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工工整整地手写着我随手翻开,本打算只翻检一下,谁知在内页上竟看到了戴江南的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