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现在不是把他们叫回来的时候。”我慢慢地说：“当务之急，应该立即召开三星总局前沿急会议，划定责任人，依律惩戒肇事者。”

异动发生在凌晨三时许。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现代级一号舰上发生了一次可疑的军事行动。之所以称为可疑，是因为到目前为止都不能定。阿尔法那边的谈判代表给当场杀死三人、捆绑了十五人…不过，先后次序已经不再重要了。提都斯和他带的四〇四局特工卫队却灵地察觉到了这异变，也许在行动之前便偷偷抢了舰载幽灵机跑得无影无踪。

“那么，提都斯的判断很合理，对吗？”我用中指指节敲了敲桌：“上将阁下，让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阿尔法的人侵了现代级一号舰，策划了这次行动。为了遮掩丑闻，甚至杀掉了几个他们自己的人。但是，陪他们一起送命的，还有中心舰队的近千名官兵和雷隆多的许多无辜军民。他们有制造这起血案的动机和迹象…为什么看到现代级朝雷隆多开来却不反应？”

“阿尔法舰队呢？”

面对上将的冷嘲讽，我面不改地冷冷回答：“阁下，作这决定当然与个人情无关，我是个就事论事的人。在这次事件中，中心舰队和雷隆多加起来死伤恐怕会超过三千人。如果属于内谋者挑起的叛，那么以后还可能造成更惨重的损失。如果不找罪魁祸首，我们这级领导也当不下去了。是哪边的问题，自然该由哪边的领导负起责任来，如果亲自涉及密谋犯罪，更应追究刑事责任。这些理你都很清

“一个活人也没有？”我倒了冷气。

他见我沉默不语，又问：“你和她的故事，已经在三星系统里家喻晓了。你这样，是否是自对她的怨恨或者报复，完全与政治无关，仅仅是于个人情？黄，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还没领到衔就摆谱，我也得够过分的。但瞧在上将压我功劳的份上，这谱也算摆得有理有利有节。奥维斯虽然颇不耐烦，可见了我不吃的模样，只得耐着先简略告诉了我他知的分情况。

奥维斯沉默了两秒钟，缓慢地说：“他们没有行动。”

“你想要怎么样？”奥维斯的神变得锋利了起来。

“你确定要这么吗？”奥维斯忽然了颇为奇怪的笑容：“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本该在现代级上休息的陈琪总督却在伽炮轰炸后不久在雷隆多地面上向阿尔法舰队发了接应指令，现在恐怕刚回到雷隆多太空轨上。这段时间她跑哪里去了？”

我慢条斯理地回答：“阁下，我们不需要在同一壕沟里却躲在后面向同伴的背心开枪的人，是吗？”

他的疑问，却轻描淡写地暗示自己是连续躲过了三次伽炮的轰击捡回小命的。如此的生命力，估计又得让奥维斯为这究级兵是否备合格的威慑而挠许久。他会怎么想，反正用不着我心就好。

“黄，你是不是过激了？”奥维斯皱眉：“他们就那舰队，真要对拼的话，现代级主炮一发就能掉他们一个中队，本就不会让他们近的。所以我觉得他们的这行为还尚有可辩驳的余地，你这么武断地下了结论，是不是不合适？你的军队，还有那个提都斯！简直就是胡来，你还不快命令他们回来？”

奥维斯很不耐烦地回答：“就目前情报而言，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中将阁下，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尽早结束目前混的局面。”

我注意到了他措辞中的变化，更加有恃无恐起来，摊摊手说：“上将阁下，我认为全面了解目前的情况才是最首要的。阿尔法那边，早迟上个把小时都没什么区别。我估计现在也差不多要给踩平了，我们需要作的只是命令他们撤离或就地维护秩序而已。希望上将阁下能先给我通通气，让我全面掌握一下目前的情况。”

于是，很荣幸地，我还活着的现实很难得地为上将分了忧。他表示了问之意后，要求我立即下令红舰队停火，可我还一雾，哪能那么脆地听话，立即把话题一岔，问他：“为什么提都斯和金太郎都一致认为应该报复阿尔法呢？那艘现代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那艘现代级在谢尔盖的亲自纵下向雷隆多驶来。可是，究竟这行为是自他的本人意愿或是受外力的胁迫，现在也不可考证。因为，在对雷隆多发伽炮之前，全舰还活着的人就全给超常规运行的反质发动机和伽炮漏来的线全杀死了，那艘现代级只是照既定的火力程序在向雷隆多发炮而已。

“是的。”奥维斯沉声回答：“据我们放的监测机人报告，舰上值守的八百多名官兵全死亡，无一幸免。包括谢尔盖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