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又怔了一怔，他自然听得明白天使那几句话中的弦外之音，天使是在告诉他，这件事上，她没有存心骗他，可是在其它的事上，她骗过他！

可是天使却霆着弯眉，半晌不语，罗开好几次，想伸手去把她眉心的结抚平，都被她轻轻推了开来，急得罗开不住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时间大神的仆从，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

天使忽然问了这样一个看来和他们正在讨论着的事完全无关的问题来，这很令得罗开愕然，但罗开知，她这样问，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他十分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应该怎样回答。

罗开到了极度的惭愧，喃喃地：“是…是我的卑鄙…你比我圣洁得多！”

她一直垂着在说话，说到最后，才抬起来，用明澈澄亮的睛，望着罗开。

天使转过了去：“我非但不是时间大神的仆从，而且是它的敌人。我知它在地球，可是不知它已自称时间大神──”

们…我们在一起的情景，才能永远在我心中留下丽的回忆…刚才一切是这样好，值得我永远回忆，虽然…我再也不能有同样的快乐，但有…回忆，也是好的。”

罗开的呼有急促：“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并肩和时间大神作战的同时，又成为男女的一对？那应该只有更好！”天使望着罗开，从她的神之中，可以看她对罗开的那极度的痴情。一个男人，一生之中，给一个女人用这样情的光望着的机会，并不是太多，何况天使是这样的一个女！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打罗开的心坎之中，令得罗开整个人为之搐。

天使低叹了一声：“圣洁？其实我比你更卑鄙。鹰，刚才我在你的怀中…在你这样…男人的怀中…我真是完全不设防的。我的族人，一定对我失望之极，因为我失败了，失败在一个雌生的本能上，或许，这不是我的过错？”

呆了好一会，罗开才：“你说得对，我是自己骗自己，我不会向时间大神屈从的。可是，就算你是听命于它，我也可以尽我的力量，把你从它那边拉过来！”

罗开用力摇了摇：“如果你是时间大神的敌人，那就更好了，我们是同一阵线的，那还有什么问题？”

他等到天使讲完，才缓缓地：“事情再坏，也坏不过你本就是受时间大神利用的人。你可记得，我在看到你之后不久，就曾自言自语说，就算要向时间大神投降，我也不在乎，只要能有你！”

天使陡然抬起来，她的睛睁得极大，泪在眶中打转，但立时又低下去，声音低得听不见：“不，不会再有刚才那样的快乐了，你…我在你心中，已经有了影，向时间大神屈服之鹰，那是你自己骗自己的话，人有时是会自己骗自己的，我知你绝不会向时间大神屈从，如果会的话，你怎么会在刚才那情形之下，一步步向我问那么多？”

天使丰满诱人的嘴掀动着，语又止，过了半晌，才幽幽地：“当然，是由于我的份，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天使现了一个凄然的笑容：“你又料错了，我如果是听命于时间大神，何必要你拉？一定会自动过来，和你站在一边！”

罗开更不明白：“你的份，已经表明了，我说只有更好。”

天使忽然不说话，又垂下去，片刻，才：“鹰，你认为男女之间相恋相亲，外形是不是很重要？”

罗开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把天使拉了过来，轻轻地拥在怀中，天使这一次并没有推开他，只是顺从地、温柔地让罗开轻拥着。然后，她叹了一声：“鹰，我不愿和你成为战友，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法可想了。不知是我得太拙劣，还是你太明能…看来我们只能成为战友了！”

罗开的兴，是真正的狂喜，他觉得，自己和天使之间，又可以变得毫无阻碍了！

罗开大表兴：“那就连本问题也不存在了，还有什么问题？”

她讲到这里，才向着罗开凄然一笑：“所以，当你说为了我，宁愿向时间大神屈服时，我真的不知什么是时间大神，不是存心骗你的！”

罗开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天使的话，用词实在太古怪了。她又再一次提到“我的族人”而且称她自己为“一个雌生”罗开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又说自己“比你更卑鄙”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过什么卑鄙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