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以后

作者：星新一

这是一家堪称“特殊外科”的专门医院。一天，来了一位患者。他缺了一只胳膊。“久闻大名，特前来就医。事情是这样的：工厂chu了事故，我…”患者说dao。shen兼院长的医生对他说；“放心吧，会治好的！详细说明，请看这bu录像。”

荧光屏上chu现了影像。cha在土里的树枝生chu了gen须，被砍断了前足的鲵鱼又长chu了双脚，和原来一模一样。大约放映了七分钟左右，医生说：“既然植wu、鲵鱼有再植的可能，那么，应用于人类也就匆庸置疑了。我致力于这项研究，发明了特效荷尔蒙和刺激剂。就使用这两zhong药品，您的胳臂一定能复原！在这事故频繁的年代，我的发现全受大众huan迎的。不错，如果心脏和肝脏受创，那可就束手无策咯。”

“您是说，如果是胳膊您就有办法？真的能成功？”

“将这zhong混合药剂注she1到被切断的bu位，一个月后请您再来，结果保您满意！”

医生zuo了chu1置。嘱咐他要进行anmo等等，便打发他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位乘lun椅车的患者。

“我是一个月前经贵院注she1过的一名患者。也许你会说有胳膊总比没有qiang。但是，这只胳臂丑陋无比，实在难堪。喂，你说怎么办？”

这个患者在医生yan前捧舞着拳tou。那只胳膊原来长在左tui的大tuigen儿上。本是畸形怪状，医生却丝毫也不惊慌。

“请不要激动，有什么办法呢？这zhong事不时chu现。有时候缺鼻子的地方长chu了耳朵，掉牙的齿床生chu了指甲。碰上这zhong情况，就再次切除或ba掉，重新注she1后就会圆满成功。请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

“可是，您是大名鼎鼎的漫画家，不是ba不得多一只手才好吗？怎么样？切除右tui试试？倘若运气好，说不定从哪儿就能生chu一支胳膊来。你就愈发成为多产画家啦！”

“你说什么？要是那样，岂不成了黑猩猩？算了！”

“不，开个玩笑嘛！”

医生zuo了第二次手术。手术结束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大夫，求求您。请您务必…”

“这是我份内的事儿，义不容辞嘛。不过，冷yan乍看，您手足俱全；既不缺鼻子、耳朵，也没掉牙。”

“不，不是我。是想请您为我们公司的经理治病。”说罢，他提了一个财界实力家的名字。

“他怎么啦？”

“是脑袋…”

“脑袋？”

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对若有所思的医生说：“确切些说，是这么回事儿。经理从楼窗探chutou，不幸被上面落下的重wu砸掉了脑袋。剩下的躯干已zuo了应急chu1置，储放在速冻室。拜托您，把经理的脑袋再给an上吧！”

“如果是低级生wu，确有再生tou的先例。但是人嘛，只好死了那条心吧！”

“否则，为了争夺继任经理这把jiao椅，势必酿成大luan，酬金不论多少。我们都悉数奉送。知dao这是没有希望的事儿。请您多费心吧。”

“那么。我就尽力…！”

医生被想要泛舟学海的好奇心和高额的酬金所诱惑，竭jing1殚智地进行了治疗。

手术成功了。经理恢复得很神速。就是说，他的脑袋果然重新an上了，和原来一模一样。下属们得到探视许可，来到病房说：“经理！祝贺您早日康复！恕我冒昧，公司积压了许多急待您定夺的大问题呢。”说着拿chu了文件。经理坐起shen，伊然象个大人wu的派tou。他缓缓地抬起手臂，指着装饰在病房的犬形饰wu说：“汪汪”指着医生说。“唧唧”——要想叫他能说些别的，尚需漫长的岁月。

（译自《新chao文库》1984年版星新一著《南瓜号车》）

金鹿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