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有一个老人在痛苦地呻吟。开来救护车,附近的医院把他收下了。当时,设在医院的那部确认机发生了故障。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这位病人,只好进行处置。由于病情急剧恶化,他死了。这可难住了医生。
“真糟糕。在他还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时,用机器检验一下卡片上名字与来人是否相符,还是可以确认的。可是,已经晚了。不应该在这样关键时刻机器发生故障。死亡诊断书该怎洋写呢?如果因为事故猝死,那还好处理。可他是在这里咽气的。即使卡片的名字和他相符,也不能作出负完全责任的定论。暂且把家属请来吧。”
通过联系,家属来了,说:
“确实象我爸爸。而且,爸爸似乎还有点心脏病。可是,现在不经机器的确认,这就不好说啊。请您也站在我的立场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我不希望这样判断:此人不是我的爸爸,是有人偶然拾到了卡片。你们可是这样盼着的吧?”
“那么,还记得住穿的什么衣服吧?黑痔什么样,什么地方有熟悉的特征等等总还是有的吧?”
“确认机出现之前,衣服和黑店还可以成为真凭实据。而如今,最准确的还是卡片和机器吧!我想不起爸爸有些什么特征。不,如果想起来,反而会成为判断错误的根源。”
家属也不愿意认尸,便将尸体运到卡片发行中心,好不吝易才有了头绪。从而,葬礼拖延了好久。
在这期间,厂方并非消极怠工,而是一面稍吃一点库存,一面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故障之中,有的仅仅是漏在外面的电线断了,很简单就可以修复。但这是极少数。
大多数是不知道怎样修理才好。生产也处于停滞状态。知道重要部分制造秘密的人,大部分已经死去。而活着的干部,只片断地了解一小部分的生产秘密。
有人想拆开研究,以为总会有什么办法的。刚一拆卸,就发生了小爆炸,重要部分全都无影无踪了。这是秘密构造。有一名活下来的干部活用他记忆中的知识,发现了揭下机器盖避免爆炸发生的办法,总算成功了。
但是,下一步的工作是很难的。哪里出了毛病,还是弄不明白。仅有申请专利用的设计图。什么也不顶。不论是机器还是卡片,除指纹、声音和血型以外,好象还用了一种因素,那是为了防止伪造。
那种因素是什么?是根据每个人特有的皮肤电传导的方法吗?是根据手指骨的X光透视吗?还是静脉的位置?可以想象出各种可能性。
金库也打开拿过,可是制造方法的文件什么也没有。文件是泄露的根源。只有干部的头脑里才有记录。
这样说来,只有从头做起,别无他策。在研究室里还剩下些实验数据。哪一个可以用在机器上是不清楚的。可是,好象不可能把数据还原,再制成新型的产品。
可是,那种作法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库存的成品已经没有了。工厂在宣传机关登了广告,在转入生产改良型装置的轨道以前,宣告暂叫停产。再者,在停产期间不受理对故障机器的赔偿。别无他策,有什么法子。
人世上真有点怪。例子是不胜枚举的。譬如说,竟有这样的事。一个在街上闲逛的人,朋友向他打个招呼:
“好久不见啦,怎么样啊。”
“您好象是我的朋友。可是,那是真的吗?我自己是谁呢,果真是自己吗?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