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钱没还，前来歉。先凑齐了利钱，给您送来。给您添麻烦了！”

“是吗？可是我不记得曾借钱给你呀？送钱还我，当然谢。可我

这是一间他常去的酒。每当他心绪轻松时，便去那里悠然自得地独自畅饮。推开门，到里边，数月之别，这里没多大变化。他在柜台前的椅上坐了下来：

回答当然是不确切的。因为青年在此之前一直注意不让人看清自己的面孔。回到公寓，碰到了公寓理员，青年说：

再不，他也许是这样想：一旦叙谈起来，无意中涉及到潜逃的事，就扫兴了。俗话说：“不碰神，神不怪。”

“您说照常？”服务员这样反问。

但他们又不象是在开玩笑和演戏，也不会俩人同时患了健忘症吧？他们竟然彻底不知我的存在，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青年回到屋里，左思有想起来。刚才的那位朋友，完全不象是有什么顾虑。那家伙本不认识我呀！表情、气都是如此嘛。他有些不快了。

第二天，青年灵机一动，来到了他的债主那里。这是往常他最怕见的人。可现在不同了。钱这东西。即使借方忘了，债主也不会忘记的。现在必须清楚是否还有把“我”仍看成“我”的人。对方即使门，也不会立即报告警方，他一定会先要钱的。

“不会没有啊！”“不，确实没有。可是，我们也可能漏记。如果有毕业证书、学费收条等证件，还是上可以订正的。”

虽说不可能，可谁也不认识我，这倒是事实。也许是在新租的那间屋中了邪气？还是我“不愿被人捉住”这念传染了别人，才成这样？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如何是好？

“当然认识，你住在这里嘛。可是更多的我就不知了，因为什么也没听说过，只是收到了您的预付房租。哈哈！怎么，大概需要个保人之类的吧？”

要报告。因此，即使见面，也装作不认识，这才是友谊的表现哩。

“借款的中保人难找哇，我尽可能帮忙吧。有分证之类的，请给我看看。”

“有人吗？”

难是我的模样儿变了？过上这样的生活，可能会这样的，对着镜查看，觉得和从前没什么变化呀！只是由于运动量不足，有些发胖罢了。

“也许我真的漂亮吧！我还喜听您说好听的话呢。可惜的是，虽说是几个月没来，竟被遗忘了，真叫人扫兴！”

——这里也是如此！店里的青年女招待来到跟前打招呼说：

“不，好了，我只是打听打听。”

“啊，因为顾客很多…”

“嗳哟，上次先生光临过…那是…”

“哦啊，那些事…”

“说句怪话，您认识我吗？”

青年只好作罢。因为搬到这里之前，那些东西都已烧毁了。租这房间时就报了假名。即使警方赶来，他也决心一咬定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电话挂上了。青年好象连脚下都摇晃起来了，更增加了不安。他走附近的商店，问：

“先生来啦，您西服的调真，好气派呀！”

青年还是放心不下，他来到外面，给读过书的学校打了电话，说了刚才遇见那位朋友的姓名。对方回答说，此人确是曾在那所学校毕业的。接着他又试探着说自己的名字，这次的回答却是：名册上没有这个人。

“还记得我吧？”

“请照常…”

青年颓丧了。他想：我不但知这个女招待的名字，甚至还给她送过礼，求过呢！那个服务员也非常熟识，是经常一起玩掷骰的家伙呀。以前因为在这里觉得痛快，所以从不吝惜酒钱。我理所当然是个好主顾，连这些都被忘了？

其原因，也许是当我烧掉了全分证明之类的东西时“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些证明好比是现代的护符啊。真的如此？

“没有那玩艺儿。”

“哪一位？”

青年决定再到酒间去试试看。可是他没到与同事们常去的那个酒已，说不定那里已被警方设下了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