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景气

星新一

“一切都好啦。好不容易，总算完成啦。”

科学家S博士尽guan年轻，但却才华横溢。他把视线从显微镜移开，兴奋地叫了起来。他借shen旁的酒jing1灯燃了一支香烟，然后长chu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将一缕青烟pen吐chu来。

这是某研究所的工作间，里面充溢着实验室所特有的药品混杂的气味，摆满了形形sese的玻璃qi皿、试验guan以及文件、记录簿等等，显得杂luan无章。

办事员坐在房间的一角整理帐簿，这时也抬起tou来说：

“恭喜您啊，辛苦了。”

“嗯。不过，聚jing1会神地搞研究，倒也不觉得怎么苦。”

“说起来，我们这项研究也真有些蹊跷。建立了这么庞大的机构，用掉了那么可观的经费，可是研制chu来的产品却不能拿chu去销售，只在各chu1散布。何况yan下正是不景气的时候呢…”

办事员一面翻着帐簿，一面眨ba着yan睛。

S博士微笑着说：

“这些事自然用不着你我cao2心。我的任务只是研制董事们jiao办的东西。现在我已经研制成功，剩下的事就是an照合同领取报酬了。”

“真是羡慕得很。那么多的钱，您打算怎么用掉呢？”

“我不是讲过了吗？这笔钱当然是用作结婚费用喽。我和一位姑娘一直相爱，前不久我们订了婚。现在，我们终于可以享受宿愿已久的舒适的家ting生活了。”

“博士，想不到您还是一位浪漫主义者啊！”“嗯，也许有那么一点。我是很容易tou脑发热的…”

“不guan怎样，我现在就报告：科研项目研制成功了。”

办事员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一辆小轿车嘎然停在门口，中年绅士R先生来到了。他是经济界的tou面人wu，也是为这个研究所chu资的董事代表。

“我是得到通知立即赶来的。听说研究成功了？”R先生chuan吁吁地说。

S博士微微点tou回答。

“是的，总算成功了。”

“这太好了！几位董事一直在cui命。因为当初是我看中你，委托你搞这项研究的。所以我夹在中间颇gan为难。不过，董事们也有苦衷，他们提供的资金数目已经相当大了。”

“我也知dao您的难chu1，所以我才日夜兼程，拼命赶着完成这项研究任务。”

“那么，快把你的研究成果给我看看吧。”

“好的，请您先到这边来。”

“S博士引着R先生来到研究所的院子。只见周围的几个温室里百hua斗艳。R先生眉tou微蹙，问dao：

“这些鲜hua有什么名堂？”

“问题不在于鲜hua，而在于mi蜂。这里放的mi蜂，只采了这一点mi，而那里的mi蜂却多采了这么多。”

S博士进一步说明这一窝蜂酿的mi比另一窝整整多一倍。

“可不是吗，几乎多一倍。”R先生说。

“这窝蜂所以酿mi多，是由于让它们gan染了我发现的一zhong细菌。下面，您再看看这个——”

博士又引着R先生走近装着小白鼠的笼子。一只小白鼠在lun子里奔跑，使得那个lun子不停地转动。

“这只老鼠在干什么？”

“我曾经使另一只老鼠gan染上那zhong细菌，结果它奔跑的速度提高了一倍。”

R先生虽然肯定了这一点，但他的眉tou却皱得更jin了。

“你发现并培育的这zhong细菌，其奇效我已经领教过了。但是，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很快就可以使合成蜂mi的生产走上正轨，至于说提高动wu的动作速度，它再快还能赶上机qi吗？所以，我怀疑你是否对这项研究的宗旨有所误解？”

“请您慢些下结论。我作为一个科学家，自然要an照程序向您汇报。”

“不过，还是请你把程序之类的尽量讲得简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