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⑤章

罗韧这一犹豫迟疑，就是一日夜。

其实到末了，他也没想明白，只不过空想不会带来任何变化和进展，不如zuo点什么。

他最终推门进去。

看到木代的背影，和火光暴起血rou纷飞的游戏屏幕。

罗韧走近两步，木代的脊背僵了一下，然后，摘下耳机。

看，即便yan睛耽于luan象，耳朵扰于杂音，习武之人天xing，她还是有gan觉的。

四目jiao投，像两个陌生人的对视。

罗韧知dao自己一定表情僵ying目光疏离，他也想表现的更好一点，但是装不来，对着别人可以装，对她装不了。

“好点了？”

“你都知dao了？”

同时发问，最终罗韧点tou：“知dao了。”

冷场。

罗韧说：“陪你打一chu游戏吧，有双人模式吗？”

他低tou，去找机qi的调控an钮，木代说：“难打的，两个人会比一个人撑的久吗？”

罗韧说：“会啊。”

归零，重新开始，罗韧并不看木代，专注游戏，她的游戏角se是个金发的窈窕女郎，jinshen吊带，劲装飒shuang，跟他并肩，翻gun、腾跃、开枪、躲避。

起初，奔跑在城市的街dao，然后过关升级，yin暗的丛林、森冷的墓室，怪wu越来越多，qiang大到变态，终于游戏者开始挂彩，抓痕、咬伤，血槽渐空。

金发的姑娘被chu2须的僵尸怪兽卷起来了，罗韧调转枪口，开始攻击怪兽。

有僵尸冲到面前，咬，抓，他像是没看见，枪口只对准一个方向，一直开火。

木代摘下耳机，奇怪的看他，忍不住阻止：“哎！”

他不吭声，血槽耗尽，倒地，那一tou，姑娘还是免不了被怪兽拖进黑暗shenchu1，只余隐隐传来的尖声惊叫。

over，游戏商又赚到钱了。

罗韧摘下耳机，问她：“之前撑到过这一关吗？”

“没有。”

“所以多个人帮手，还是撑的久一点。”

“但是都死了。”

罗韧把耳机放回枪台：“人人都有一死。”

又问：“何医生都跟你沟通过了？”

“嗯。”“没有再瞒你？”

“给我看过录像了。”她笑了一下。

见面以来，tou一次看到她的笑，也不像小口袋，笑的没有内容，只是面bu肌rou的协调运作。

她问：“你喜huan哪一个？”

这个问题真是很难回答，有那么一瞬间，罗韧觉得自己想说：变回小口袋好不好？

但他忍住了。

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讲真心话好不好？我喜huan哪一个，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她说：“不太重要了。”

罗韧沉默了一下：“我想也是。”

***

霍子红站在会所二楼的yang台，目送罗韧驾车离开，他跟她告别的时候，神se平静，说：“我先回丽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木代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霍子红隐约猜到会面的结果并不理想，说：“罗韧，你想开一点。”

罗韧笑起来：“难dao我会想不开，我要是凡事想不开，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霍子红回房，再唏嘘同情，罗韧也只是外人罢了，但木代是自己人。

木代趴在地上，横劈，一字ma，两手jiao叠，垫着下ba，yan神柔和平静。

霍子红在她shen边坐下，伸手mo挲她的发ding，想起刚收养她时，小孩子的tou骨好像都是柔ruan细弱的，而现在，她长发nong1密，颅骨jianying，你说她病，她还是有自己的qiang。

木代说：“红姨，罗韧说他都知dao，我站在他面前，像被扒了pi。”

霍子红难过的垂泪，yan泪滴在地板上，饱满的一滴。

“木代，红姨也不会教你，很多事情，红姨自己zuo的也很差。何医生也跟我说了，我虽然收养你，但没有好好从心理上去疏导照顾，你这样，我有很大责任…”

木代叹了口气，低下tou，yan睛像要看进地板shenchu1。

说：“罗韧喜huan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讲真心话。”

“红姨，我跟你讲真心话，我觉得你并没有什么责任。你收养我，照顾了我，免我冻死、饿死、横死，让我有机会读书、认字、明理。我看过报导，有些人nue待收养的孩子，有些禽兽专借收养之名向幼童下手，你已经挡掉我许多祸患。我如果跟在亲生母亲shen边长大，或许很早就狼迹街tou，你已经给了我一重生活，不用想着再去对我jing1神负责，你又不欠我。”

霍子红愣了一下，这话，真不像木代说的。

她有点不知所措，像面对着孩子一朝长大，觉得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