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扎麻说了半句，忽然又摆手：“不说不说，会吓到你。”

扎麻看着炎老偷笑，又甩一记响鞭，骡快走。

木代追问：“然后呢？”

不知为什么，扎麻表情那么认真，木代反而想笑。

木代跟她们磕磕绊绊对答了好几回，才搞清楚她们说自己是“南族”

扎麻看了炎老一说：“月亮山不好走啊，听说有走几天几夜的，都走不去。”

野人？野人不都在神农架吗？

说：“哎呀，你是姑娘家，我可不能给你讲。”

又问：“月亮山怎么个难走的法呢？”

这是要休息了，木代听炎红砂说过，闭目是最基础的护，炎老的一双睛金贵，闭着的时候比不必多的多了。

今儿个都算多费了。

木代再怎么追问，他也不张了，追问地急了，他就跺脚，跺地整个大车颤悠悠的。

炎老似乎睡着了，有节律的鼻息着，间着轻微的呼噜。

“可不是普通的汉人呢，听说是早几十年，为了躲兵祸，躲到这山里的，都是富贵人家。”

炎老说：“今晚可能要在你们村住下了，明儿翻山。”

扎麻说：“半夜吧。”

说到一半的话，还这么神秘兮兮，木代哪里肯依的，纠缠恫吓都用上了，扎麻经不住她缠，说：“晚上吓的睡不着，不能赖我。”

至于地图上叫什么山，有没有什么专业的山系名称，扎麻就一问三不知了。

“我听人说，月亮山里，有野人。”

木代过去跟扎麻说话。

“听说，月亮山往里，一的地方，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都在下雨，山里本来就难走，整天下雨，地不，一脚踩下去，半斤的泥。”

木代问：“什么时候能到啊？”

他绘声绘：“说是个女的，全上下长满了，只有脸和…没有，…有这么大…”

这不稀奇，从先秦时代起，中国人就在孜孜以求梦想中的桃源，远离人境、避居山，例多的不胜枚举。

上罩之后，炎老两叠着，像是打坐，炎红砂怕车把他颠摔了，一直在边上扶着。

每次说到，扎麻的声音就要低一度，说到后来，他脸都红，觉得跟年轻姑娘摆忽这个，怪害臊的。

炎老闷嗯了一声，吩咐炎红砂：“红砂，帮我把罩上。”

扎麻想了想：“月亮山很大，特别大，但是听说，里也有寨，还是汉人的寨。”

扎麻所在的村叫七举，说是地图上查不到，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只住了十来人，木代问起月亮山，扎麻挠挠说，月亮山是他们村里人对这山的称呼——这名字来的近乎直白，因为月亮每天都从那山后升起来。

扎麻问炎老：“老人家，是去我们村呢，还是翻月亮山？”

扎麻可不知神农架是哪儿，他神情严肃的很：“真的，是嘎玛寨的猎人同我讲的，那一回，他们带了四条狗山打猎，遇到野人…”

说话的当儿，木代一直好奇地打量车上坐着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车上不少箩筐，有买回来的菜，也有没卖掉的绣片衣服，女人的衣服上都有边，还有个年轻的姑娘，竹帽，怪好看的。

还要翻山？木代狠狠锥了炎红砂一，炎红砂抱着那把铁锹，用型跟她说话。

扎麻说：“放狗去咬啊，可是那个野人，力大无穷的，抓住一条狗就撕，让她撕了两条狗呢，猎人都给吓呆了，后来有一个反应快，端了去打，一枪打在她大上，那个女野人嗷嗷叫着，就跑啦。”

他忽然脸一红，闭嘴了。

赶车的小伙叫扎麻，很好说话，两句话没过就让他们上车，还主动下车搀扶炎老。

扎麻怕别人听见，只小声跟她说。

她问：“那你亲见过吗？”

半夜？木代差过去，看骡走的不不慢的，心里急躁，说：“我下去走都比它快呢。”

木代说：“我胆大的很呢。”

木代低去看骡车的大轱辘，果然，除了中心的位置，外一大周都是结的烂泥，原本心里怪沮丧的，忽然想到，罗韧他们来，也得坐骡车的，到时候三个大男人，束手束脚挤在这骡车上，真是怪找乐的。

扎麻吓了一：“我当然没有，我要见过，我就惨啦，你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一件…”

遗憾的是，除了那个赶车的壮小伙，其它人的汉语说的都不地。

扎麻哈哈大笑：“这样的路你当然能走，但是前要蹚，还有七八里的烂泥地，烂泥都能齐到膝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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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我又不知。

于是晃晃悠悠的，骡车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