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漂的可真远啊。

罗韧轻轻凑到她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再然后，他们拉绳，想帮木代上绳，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划着船，反而离绳远了。

“我不会。”

木代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坐到船舷边，搂住罗韧的脖，然后慢慢挪下来。

“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在这里了，雾又大，听不到声音，又看不到你们…”

一怪异的觉从心底升起。

但是现在她说，不记得，没印象，只记得自己在绳上，老朝着她切旋，下一刻，就到了大雾里，小木船上，大伙儿都不见了，连木浆哪去了都不知。

又说：“你上来吧。”

有说不下去，只是搂住，然后把脸埋她肩窝。

木代说：“又不是我想漂的。”

不是不想上去，现在手足都没力气，觉得爬上船都很难到。

她瑟缩了一下，垂下来，罗韧微笑着，伸手去想拂她的发。

罗韧在心里说：不是的。

那时候，老向着绳上切旋的时候，木代蓦地撒手落下，他还在心里夸她，临场反应能力，真是乎自己的意料。

老很重要吗？那只畜生很重要吗？抓不住又怎么样？罗韧痛恨自己在那段时间，下意识地把对付老放到了第一位。

木代长吁一气：“吓死我了，那时候我还以为我要死了，脑里一片空白。”

她仰起脸来：“然后我果然就看见你了。”

所以重新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有失而复得的觉。

木代奇怪地看他，又伸手，在他前晃了晃：“怎么了？”

为什么让她下来？

罗韧看了她一会，说：“你下来一下。”

她好像这时才察觉到船桨不见了：“可能是我上绳的时候，小船一晃，船桨落到里去了吧。”

罗韧说：“来，上船吧。”

“那我当时要撞船，让你避开，你记得吗？”

他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那段时间，和老恶斗的那段时间，他是真的把她给忘了。

木代有奇怪，罗韧刚刚是同她讲“对不起”吗？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木代说：“不一样的，那个时候，我虽然吓哭了，但是没那么怕。这次不一样的，我直接就吓懵了…”

罗韧心里咯噔一声，伸的手慢慢收回。

这要怎么解释？吓了吗？他不相信。

幸亏，幸亏她没有事，幸亏那可怕的假设没有发生，如果她事了，真是自己人生中最荒唐拙劣痛悔的一笔，为了一只，把她给丢了。

没有淹到，罗韧很快就搂住她的腰了，胳膊慢慢收，海浸透衣服，很凉，却更容易知到他的和温度，她在海里没有支，只能偎依着他。

，小船会不自觉的随而飘，又起了雾，可视度比平时低，但是据最初听到的哨声判断，她这位置不是一般的远，而且，一般的距离也不可能让他手脚发。

接着，他决定撞船，于是对木代讲，离开，离开，别靠近。

木代问：“怎么回去啊？”

他把她送回船里，神和动作都温柔，只想对她好一，再好一。

现在想想，确实是不对劲，木代的动作一向很快的。

罗韧笑笑：“先歇会吧，我们不着急，说不定一万三修好了船，可以过来接我们。最多我带着船往回游。”

她会淹死的，她一定会淹死，因为他忘记她的那段时间，足以够她淹死好几次了。

“木代，你的船桨呢？”

他亲看到她把船划远了的。

木代疲惫的摇：“我可能吓懵了，我就记得我在绳上，然后老忽然飞起来，曹胖胖还喊说老会飞…”

木代疑惑的神来：“你要撞船吗？我不记得啊，可能当时太了，我太慌，没注意吧。”

当时，他喊“离开，别靠近”的时候，把桨划远的那个人，是她吗？如果不是，是谁？

“没事，不会淹到你。”

罗韧笑了一下，但是这一次，笑的有些牵。

她还在低声喃喃：“然后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哨，我想，如果哨的话，你可能会听见的…”

罗韧忽然恍惚起来。

罗韧说：“没事了，已经解决了。”

罗韧回过神来，他尽力压伏下内心的不安，对她回以一笑，说：“没什么。”

“你们怎么样了？那只老呢？”

他问：“木代，你还记得，你从绳上摔到船里吗？”

听到一万三的名字，木代一下想起来了。

木代呢？被他忘记了。

罗韧笑她：“跟当初我拿刀吓你，哪个更吓人？”

游过来的这一路，海也许并不很凉，但对他而言，冷的彻骨，他设想了可怕的可能：如果她不是漂走，而是淹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