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⓪章

第二天一早，木代被船上的走动声吵醒，艰难睁开yan睛，先伸一个懒腰，嘴里呢喃：“好早啊…”心里一个激灵，陡然间睡意全无：她能讲话了？

果然，尝试着zuo了下吞咽的动作，hou咙不疼了。

这辈子都没觉得能自如讲话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

第一反应就是想叫醒炎红砂，转念一想又忍住：红砂因为叔叔的事，难受劲儿还没过，自己就别在她面前huan迎喜喜的叽叽喳喳了吧。

穿好衣服洗漱了chu来，tou一个遇到一万三，木代喜滋滋拦住他：“一万三？”

一万三斜她一yan：“干嘛？”

“我有什么不同吗？”

一万三很警惕，木代上次对他这么笑，两秒不到就变脸，把他的手扼的三天端不起碗，惨痛教训，记忆犹新。

他如避蛇蝎：“跟以前一样mei一样mei一样mei…”

一边说一边急急走开，还挥了一下手，跟撵苍蝇似的。

木代很不甘心，慢慢腾腾又挪到了驾驶舱。

罗韧已经在准备开船了，早饭搁在一边，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加凉白开。

木代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咳嗽了两声，说：“要开船啦？”

罗韧盯着cao2作表盘，随口嗯了一声。

木代tingxie气的，虽然她的嗓音不是什么天籁之音，但是哑ba了两天，至少给点反应吧。

她转shen想走，罗韧伸手拦住她，另一只手拿起饼干，咬了一口。

“能说话了是吧，口哨还我。”

木代反应奇快，抓起垂在衣服外tou的口哨，噌一下sai进衣领里，还用手捂了一下。

本来也是逗她，但这反应…

罗韧缩回手，心里想着：无赖，还ting无赖。

木代很不服气地看他，默默嘀咕：小气，真是小气。

***

船又回到那一片海域，关了ma达停稳之后，重新调整了的水yan慢慢入水。

炎红砂盯着缓缓下放的链条，忽然说了句话。

“木代，我不能让叔叔的尸ti就这么在海里泡着，我们能…把他捞上来吗？”

话是对木代说，实则是问所有人的。

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危险xing也不言而喻，一万三沉不住气，说她：“在水上船都能被撞翻，谁敢到水下去？跟你叔叔并排绑一起吗？”

炎红砂yan圈一红，不作声了，她其实也知dao是这个情况，但是忍不住要说，说chu来了，即使被拒绝，至少也争取过的。

木代拍拍她背心，柔声安wei她：“也不一定没办法的，我们先看看水底下的情况，如果只有一只老bang，说不定可以声东击西啊。”

juti怎么个声东击西，她心里也没底，但有个隐隐的lun廓：如果只有一只老bang的话，它一定没法心挂两tou，想办法把他引开，不就可以趁势下水吗。

炎红砂低下tou，过了会儿，偷偷看了一yan罗韧。

一万三看来是不可能下水了，木代又不会游泳，如果真有那么丁点希望，那全在罗韧shen上了。

罗韧会下去吗？

***

水yan停在了一个较高的位置，以使得视线角度够大。

场景渐渐清晰。

木代觉得心口发凉，问说：“那是…骨tou吗？”

是骨tou，森森白骨，bu分杂luan铺排在那一片ju大的看起来还算平整的海沙之上，bu分浅埋在海沙之中，像一片浸泡的修罗场。

罗韧觉得不可思议：“海底有这么多死人？不可能吧。”

他看向一万三。

一万三也有点懵：“我不知dao啊，那时候我虽然常在海里游着玩，但没下过海底，只有真正的采珠人才会下到海底。那时候，海里一定没有这东西的，如果有，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