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比划着要罗韧的手机，把炎家和炎九霄的事编辑了长长的一段，她心里着急，频频打错字，不得不一再删了再写，快写完的时候，车一顿停下了。

往窗外看，是个家常餐馆。

给她放血的时候，她疼的厉害，泪汪汪看罗韧手里的三棱针，罗韧对她说：“转到边上，别看。”

到医院时已经很晚，炎红砂还没睡，躺在床上翻上一任病人留下来的小杂志，忽然看到木代来，喜望外，噌一下就坐了起来，真不像个需要休养的“病人”

等他说完了过来，木代赶把手机递给他。

餐馆的老板娘过来，手里拎了外卖的塑料餐盒，木代还以为是炎红砂打包的，哪知老板娘看着她笑：“说是把嗓喊哑了的姑娘，就是你吧？”

罗韧说：“待会就到医院了，先下车吃饭。”

她对木代表达谢：“虽然我被淹的半死，但我记得的，那时候你抓着我，就是不放，动死我了，我当时就想，我死了的话都要给我爷爷托梦，让他给你加钱。”

老板娘把手里的餐盒递给她：“我们这的土方，醋拌银耳，你每天吃上，不两天包好。以前有喊海的人，嗓喊坏了，把这个当饭吃呢。”

罗韧要去准备一下，吩咐木代别走，吩咐的时候，炎红砂滴溜溜在边上看着，罗韧一走，她就抓着木代问：“他是谁啊，你们认识的吗？那时候你说要打电话让人帮忙，就是打给他吗？”

可是，罗韧对她，还是要比对别人不同吧。

然后那天晚上聊了之后，接着又发生了聘婷重新被附的事情之后，她和罗韧之间，总好像有些不反退的觉了。

不离十了，她大叫：“好险！”

炎红砂自己猜：“互有好？朦朦胧胧？单相思？发展中？”

好么，连餐馆老板娘都知了，木代瞪了罗韧一：你不是有钱吗？去中央台打个广告呗，就说我怕死，喊救命喊的不能说话了，谢谢你帮我名。

“他跟你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却很镇定，她心里忽然一动，乖乖地就转到边上去了。

她自说自话，木代又好气又好笑，炎红砂躺了一分多钟，哀怨地转看木代：“不行，木代，你得让我心里好受，我不给你加钱了行吗？”

木代这才发觉肚饿的厉害，这一天了，路上走里泡，她都把吃饭这茬给忘了。

越想越有可能，毕竟那天晚上，炎九霄是落单的。

木代睛一瞪，伸手摁住炎红砂的脑袋，把她的脸掰到朝墙一面去了。

木代垂着睫，不，也不摇。

这样啊，木代半不好意思的，赶接过来了。

上菜了，罗韧说了句：“先吃饭。”

了餐馆坐下，木代继续认真写她的短信，菜都是罗韧在，写完了一抬，罗韧却不在对面，在后厨，跟老板娘说着什么。

漏了一个人，还有炎九霄！

如果炎九霄那天晚上看到的跟今天袭击她们的是同一只，而视频里，他说要“靠近去看看”会不会靠近的时候，了什么事？

说来可能影响，还是等她吃完了再说吧。

好险什么？木代奇怪。

“一万三的父亲、母亲，还有老族长的尸，后来都被打捞来了，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那只作怪，它害人，但不…吃人。想知炎九霄有没有事，还得从海底去找。”

***

“我差就对他有想法了你知吗？”她解释“你想，他长的帅啊，又救了我，我的行李都掉里去了，住院没钱，他二话不说就付钱，还有啊，给我放血的时候…”

劫后余生，炎红砂叽里呱啦，简直是小话唠一个，谢完木代又谢罗韧，中心意思就是：报答！加钱！

还好，没有在错误的路上再跨一步，但是还没恋呢就失恋了，还是让人止不住的伤，炎红砂捂住心：“我要躺一下，我有心痛，我得五分钟才能缓过来。”

所以，炎九霄的尸，可能在海底？

***

还不算吧，毕竟那次她没同意，然后…

菜的都清淡，但是木代的嗓咽难受，吃的小小的，时不时要喝喝汤去送——她当时到底喊成了什么样？那时候，自己极度张，现在想起来，一印象都没有，罗韧他们怎么也不说拍个视频让她看看呢，想来也有纪念价值的。

木代暗搓搓觉得，不能讲话也好的，这样她就不用客气地推辞“不用，不用”而是面带笑容，就跟鼓励炎红砂加钱似的。

木代不觉打了个寒战。

木代。

炎红砂梗着脖，惆怅地想：真是人财两空啊。

罗韧过来问了炎红砂的意思，这医院环境一般，味儿又大，炎红砂一听能走，举双手赞成，要不是还疼的很，怕是也举起来了。

罗韧逐字去看，神情有些凝重，过了会放下手机，手指在桌角轻轻着。

快吃完的时候，罗韧才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