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觉得聘婷真是比自己想的还可。

罗韧很奇怪，木代真不像讲脏话的姑娘，但是看到她歪着脑袋坐在那，咬牙切齿地迸这两个字，反而觉得心里的。

说完了，忽然觉得自己怪有才的。

语气那么平淡，像是讲别人的故事。

木代忽然觉得怪没劲的。

也对，真奇怪，总是被罗韧轻易就说服了，木代想了想，说：“那你家里一定很有钱，穷人是娶不起两个老婆的。”

“原本，日也还能凑合着过，无非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个妈。但是我二妈生了个男孩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罗韧笑了笑：“我妈妈算是我爸的糟糠之妻，经人介绍结合，跟着他吃苦，陪着他创业，后来他终于有钱了，觉得应该好好弥补自己，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包括…”

罗韧没说话，像是要等她反应过来，果然，顿了一顿，木代突然抬，惊的说话都吃了：“两…两个？”

“很蹊跷的，在同一年，我了两件事，第一次，差被车撞死，第二次，不知吃了什么，上吐下泻，被送到医院洗胃。”

就在这个时候，罗韧说了句：“我爸爸有两个老婆。”

罗韧的角浮现温柔的一丝微笑。

“我妈觉得，不能让我在家里待下去了，待着待着，说不定就待没了。她找到我叔叔罗文淼，请叔叔照看我一段时间。罗文淼直接从医院里把我接走的。”

“法律还不允许杀人呢。”

罗韧也给了她很大的肯定：“真是下半辈看星星的心情都被你给毁了。”

***

其实有无数次，他自己也想这么骂来着。

“就是当年那，小孩儿玩的，木成的带红缨的刀，怕是比她的个还。她跟我说，小刀哥哥，爸爸说有坏人要害你，你别害怕，我有刀，坏人来了，我就砍他。”

罗韧的声音很低：“我在叔叔家，一住就是六年。后来虽然离开，但还是时常回去，在我心里，聘婷和叔叔，其实比父母更像亲人。叔叔已经走了，我不希望聘婷，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看着木代笑：“还好，命大，名字里这个韧字，不是白叫的。我妈怀疑是二妈搞的鬼，但是没证据，至于我爸，明里暗里，反正是袒护二妈的。”

“那个时候，叔叔还不住小商河。我洗胃的难受劲还没过，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第一就看到聘婷。”

木代说：“你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聘婷那时还小，四岁还是五岁？我记得，她穿白的小纱裙，长筒袜，红的凉鞋，脑袋上一左一右，扎了两个小辫，怀里抱了一把大木刀。”

他笑：“有时候，我很气我妈，像个林黛玉，受气了哭哭啼啼，咳着咳着能咳血来。”

“法律不允许啊。”

木代说：“听你这么一说，觉得这天上挂的，都是星星的骸骨，所有的星光都是磷火。”

他顿了一下：“包括情。”

“带聘婷来过。”

木代说：“妈的！”

哦，带聘婷来过，也是这样漫天星斗的晚上，开着车，风声在耳边回响，冲下崖坡。

恒星人座南门二，距离地球4。2光年，也就是说，你现在看到的人座星光，其实是4。2年前发的。

木代哈哈大笑，问他：“以前常来看吗？”

木代随应了一声。

“然后我二妈就了门，除了不领结婚证，宴席礼金，只比我妈更风光，人又明能，里里外外，更像女主人。”

从某意义上说，人类的，看到的一切都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