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烽火伸两个手指，先掰下一个：“一个是钱，老实说，我更喜真金白银，钞票这玩意儿，就是印的纸，拿着其实心里忒不踏实，这两年更虚，电货币，什么摇一摇扫一扫刷一刷，连纸都不让你摸了，但是没办法啊，全世界都这么搞。”

木代想问什么，末了还是都咽回去了，挂上电话时，她惆怅地想，事情真是有些怪怪的，说不来，但就是哪都不对劲。

“哪两样？”

慢着慢着，不是财神，木代凑上去细看，才发现龛位里供着个书生，右手背在后，手里握了卷书。

万烽火的协议酒店，店如其人，荒诞的复古，白墙灰瓦，垂门，一门还有拜财神的龛位…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里来信息了，万烽火很是熟练地打字回信息，袍的大袖在手机边上啊的。

“这倒不是…”万烽火清了清嗓“他后来给自己的好朋友当证婚人，新郎送他的…但是这不是重，重是，谁都得对外沟通信息，与时俱免不了的。”

霍红的回答乎她的意料：“付吧，我托万先生那边查消息，不想让他觉得我隐瞒实情。还有啊木代，你帮我留意一下那个李坦。”

木代好奇：“你劝的他转过弯儿来了？”

木代忍不住想笑：“都复古成这样了，索彻底呗，用什么手机啊。”

心思：“当年死的那对教授，夫妻俩都姓李，那个男的李老师是教过我的，这事我留心了很久，不止托万烽火那边打听消息…那个岑说的，实在也是太假了。”

万烽火不掰手指了，直接拿手机在她前晃了两下：“信息，沟通。自己摸着自己心说，离得开它不？”

“那这个钱，到底付是不付？”

万烽火兴致给她介绍：“这是我们行当的祖师爷，百晓生…”

散场的时候，万烽火请几个人到他的协议酒店暂住，说是据岑提供的信息，会安排当地同事跟，可能会有新的发现，大家住的近方便随时碰。

李坦本也不关心他是几几年的，只是看着木代和涂文冷笑，像是看两个傻。

万烽火得意：“我就知，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都拿手机当命，我有个朋友，他这里…”

万烽火不同意：“姑娘，这可别，什么都能复古，唯独两样，务必与时俱。”

中场休息结束，万烽火来主持局面，询问各位买家的意见，李坦持已见，涂文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我经过前后认真的分析，觉得岑大…女士提供的信息还是很有价值的，我这里是愿意支付的。”

答案乎她的意料，万烽火很肯定的说：“就是涂文先生，一直都是他。”

免费住宿，何乐而不为的事儿，只有涂文摇说自己在重庆有住，而且素来认床，不习惯睡酒店。

回去的路上，木代看到涂文也避在一角打电话，经过的时候，她故意凑近了些，听到没没尾的一句：“那我付不付？”

木代想了又想，然后摇。

“还有一样呢？”

木代登时就乐了，忽然觉得今天这个场，真是怪好玩的。

***

李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木代还以为他要发火，谁知片刻之后，他忽然笑起来，往椅背上一靠：“不就是钱吗，行啊，付。”

前后认真的分析？是你分析的吗？木代忍住笑，朝着万烽火：“付。”

木代想起自己刚包间的时候，万烽火问她是不是“霍红小”那这个涂文后的人会是谁呢？

也算生意达成，皆大喜，岑心情舒畅，忽然又想起什么：“哦，对了，当时那个人住旅馆，我看过他的登记信息，叫刘树海，济南人，72年的。”

万烽火指指脑：“这里跟人不太一样，喜钻研一些怪力神的玩意儿，不是封建迷信，是真钻研，动不动实地考察，专去那些鸟不拉屎的瘆人地方，电脑u盘都普及了，他记东西还是用笔，二十多年实地考察下来，笔记多的要用麻袋装。也不用手机，说没必要，那阵找他可费劲了，我骂过他几次，他就是持不用，说没必要，可是后来，还不是用上了。”

岑脸喜，万烽火也轻轻舒了一气，对李坦说：“2比1，少数服从多数，规矩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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