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梵，穆长专程来看望纯峰同志。”魏东介绍。

医院院长、病房主任和特护护士长等人都等在房间外面。魏东陪伴穆天剑在院长诸人引领下来到会诊室，坐下后，病房主任详细介绍了老纯峰的病情，并打开看片灯箱，给省市领导观看了各检查片。

“谢谢穆长关心，这都是我应该的。老长的夫人不好，我在这里，能给她宽宽心。”李听梵得地说。

“穆长说得对。”

“市委几年前就着手行定向培养，确定了两个后备人选，并且已经在省委组织备案。”魏东说着，把手里标着“机密”字样的市级领导班后备名单递给穆天剑过目。“纯峰同志住院以来，宣传的工作一直是李听梵同志在主持。”

院长和主任互相望了望，迟疑地说：“省医大的专家刚刚走，他们认为，病人已经属于病膏肓了，很不乐观。”

003

一行人了会诊室。这时，穆天剑才空与李听梵说上话。

“哦。”穆天剑若有所思地“听梵下来有两年了吧？我记得她是团省委选派的后备。”

李听梵握住穆天剑伸过去的手，轻声说：“谢谢穆长，穆长辛苦了。”

“听梵，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陪护老长，受累了！也要注意哦，可不能两个长都倒下啊！”李听梵这段时间确实累得不轻，但鸭圆的脸庞依旧很有光泽，两只弯月一样的睛仍是汪汪的，听到穆天剑的夸奖，她的脸上泛起两片浅浅的红，优雅中透几分妩媚。

“工作嘛，倒是没的说。群众威望呢，也不错。”魏东字斟句酌地说“但是我却不想让她来接这个位。——毕竟了。”

离开市委大楼，穆天剑在魏东的陪同下赶往医院看望老纯峰。

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上上下下都在围着特一床病人忙碌着。——老纯峰被安排在特护房间。穆天剑走去，第一看到的是一个旖旎而妙曼的姿正俯在病床前给病人揩脸。这是个年轻女人，从背影上看不过三十来岁，个约在一米六五上下，一秀发直直地披下来，在抵及肩微微了一圈碎卷，腰肢纤细，两臂白，周充满了青的活力。听到有人招呼自己，她转过来。

魏东谦恭地允诺。

“是啊，这个时候，可要给家属更多一安。”穆天剑扭对魏东说“你们研究一下，纯峰同志了三十多年宣传工作，资格很老，贡献很大，善后事宜，要考虑周全一些。”

“是的，您说得很对。”

“依你们看，病人还能维持多长时间？”穆天剑开门见山地问。

“穆长放心，我们一定您的意见办。”

穆天剑大笑起来：“你这个同志啊，还是没有魄力。忘记咱们总设计师的话了？胆再大一些，步再快一些，思想再解放一些嘛！一有什么不好的，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再说，A市市委班里，还真缺少这么一个女呢！”他拍拍魏东的肩膀“当然啦，我这也是个人意见，只能供你参考。这两个后备人选，各自的条件也不错，最后的主意还是要你们自己拿，市委拿方案来，特别是你的意见，我想省委会充分尊重的，我看这件事不宜过于草率，还是要考虑周全一些。”

“得怎么样？”穆天剑笑问。

的后之事。丧仪的筹备实际上办公厅和宣传早就在悄悄张罗了，该什么规格什么规模办等一些事宜也有一定之规，并不需要费太多力，关键是接班人选问题。穆天剑特意调，临动时，省委书记王景林专门叮嘱过他，要他与A市市委商量个初步意见，争取尽快上报省委组织。如果在A市内产生不了，则由省委通盘考虑，这就意味着有可能从兄弟市地或省直派一个人过来任宣传长。魏东当然不同意由外派人，当即表态完全可以从本市解决。这也在穆天剑意料之中，哪个地方哪个门哪个单位也不愿意压着自己的不提，让板凳来给外人坐。

穆天剑相信医院的判断，但仍要求他们尽最大努力延长病人的生命，并尽量使之减少痛苦。然后穆天剑打听老纯峰的家属在哪里，听说正在另一个房间里休息，便提过去看一看。

穆天剑，走到床前，看着全满了、鼻上着呼面罩、被癌细胞啃噬得几乎脱相而且毫无知觉的老纯峰，脸上难过的表情。许久，他半弯下腰，托起病人一只青毕的手，轻轻挲一气，小心地放被里。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悲伤、沉痛的心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