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气开始前，于华北地注意到，裴一弘说话气发生了微妙变化，考虑问题的角度已自觉不自觉地站到了更的层次上。请他和赵安在会客室的沙发一坐下，就屋建瓴地发起了慨“安，老于啊，这些年改革搞下来，有个事实看得比较清楚了：咱们地方政府手上的权力和应承担的责任不相匹啊！”于华北不太理解“老裴，你指的是啥呢？什么权力和什么责任？”

赵安半真不假地说：“老于，到时候你可别耍啊，上次你就！”

于华北恳切地：“安，这一请你放心，该说的话我都会说！了不起不这一步了！”又建议说“这事宜早不宜迟，安，要不你现在就约一下！”

赵安应了，当着他的面给裴一弘打了个电话，说要和他一起个汇报。裴一弘不但答应了，还主动说起了关于文山违规的理，说是也正要找他们通一通气呢！赵安便在电话里和裴一弘约定，当晚在裴一弘办公室碰通气。

于华北心想，哪会这么简单啊！裴一弘过老书记刘焕章的秘书，把刘焕章那理论和实践全学到家了，上又要调到北京去，在这时候挥泪斩谡是必然的。斩谁呢？决不会斩自己一手提起来的市委书记石亚南，必是方正刚，你还不好反对：石亚南是书记，有个顺溜说，书记坐船，市长在岸上走，作为在岸上拉纤的市长，方正刚在劫难逃。便说“安啊，改革开放这二十多年，你几上几下，沉浮起落啊！你回忆一下，当你和白天明陷这绝境时，焕老和以前的省委是怎么理的？焕老和省委哪一次手了？所以有些事你和白天明也别怪我和那些去查你们的同志，没有焕章同志和省委的指示，我们查个啥啊！”赵安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老于，正因为如此，方正刚才不能撤！焕老过去的法我们不能再了！我比较幸运，白天明可是郁郁而亡，死不瞑目啊！”于华北受到了动“是啊，是啊，历史的悲剧也真是不能再重演了！”

当晚八左右，他们汉江省三，又一次在裴一弘的办公室聚齐了。

赵安打哈哈说：“老于，这还不明白啊？谁没负好责任就收谁的权嘛！”

于华北接了上来“老裴，安说得有理！我们一直批评下面地市追求GDP，文山这七百万吨钢也涉及到GDP嘛，就认定是片面追求政绩。片面追求政绩的情况存在不存在呢？肯定存在，不少地区还很严重。但另一方面，GDP也是各地市

于华北上到情况不妙：裴一弘这气不是和他们商量，像似主意已定。

裴一弘严肃“哎，安，我不是开玩笑啊，是说正事！你们两位回忆一下，在这次中央宏观调控政策下达前，我省的地方政府，比如文山政府是个什么情况？几乎拥有支一切的权力，包括支国有、公共资源的权力！在土地使用上，国有企业资产理上，城市建设和项目决策上，都是主导者嘛！而且还通过自我授权一步扩大权力，像新区七百万吨钢的严重违规行为！这七百万吨钢造成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事实上文山地方政府最终是没法对自己的决策行为负责任的，也不可能及时发现和解决辖区内存在的经济冷问题，这就搞成了一场悲剧。不但亚钢联垮了，许多也要在政治上付代价，包括石亚南和方正刚！”

赵安打气：“老于，也别这么灰心，研究理的常委会还没开，总可以试一试嘛！再说，老裴也得和咱们事先通气，我们就能把工作起来嘛！”

于华北思索着“我看别吃饭了吧？还是在办公室正式谈，这更郑重嘛！”

定是方正刚嘛！”

放下电话，两人驱车回了省城。他上了赵安的车，一路上谈了许多。从汉江省二十多年的改革历史，说到今天的现状和问题，谈的难得这么洽。于华北再也没想到，因为这个方正刚，他和赵安这次会毫无保留地站到同一立场上。

于华北觉得自己还真得避嫌，他和方正刚的关系裴一弘不是不知，而赵安却不同，便：“安，那就由你主谈吧，你主谈老裴可能更能听去！”

赵安却为文山和地方政府辩护起来“老裴，你说的是一方面，有一定的理。不过另一方面，中国也有中国的特殊国情嘛！我说个观，不是我的发明创造啊，版权属于方正刚，供你参考：和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相比，我们中央政府把更多的责任下放给了省以下地方政府，直至乡镇政府。你看啊，中国财政总支的65%由各级地方政府负担是事实吧？这么一来，让地方政府咋办？除了拼命扩张GDP，收费扩大财政收，别无他途嘛，也就难免违规自我授权了！”

赵安颇为激动“焕老当时那么可以理解，但今天毕竟不是过去了，有些思路恐怕得变一变了！老于，我的意见啊，咱们也请老裴吃顿饭，上次不是他请咱们吗？咱们也回请他一次，趁机和老裴谈谈方正刚和文山下一步的工作！”

赵安乐了“好，老于，我赞成！如果你要避嫌的话，就由我来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