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只看见她静静地斜坐一旁，只是因为太过安静，他竟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来她是在哭。

“云显，孟蝶死了。”她似乎在望着他，又好像在说梦话。

的走去。不想居然还是看见了她。

“云显？”他听见她在叫他。

以前一直以为她的目光是纯净，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尘埃历尽之后的心中再无波澜，他以为她单纯不谙世事，其实是只因为她足够冷漠，丝毫不在乎与她的目的无关的一切。

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令卫无言以对。

“报仇报仇！你还有完没完？”卫忍无可忍地大声喊“你能不能不要再提…”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便只剩下她布满泪痕的容颜，这还是她吗？这个会泪的女人真的是她？

“他走了，我所有的朋友都不在了，他也离开了，霜也欺骗我，我的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其实从决定报仇的第一天起我就知会有这么一天，终于，只剩下我一个…”

话音未落，卫突然觉得前一，一个温、带着清冷香气的突然地环住他的，他全一僵，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那是没有脂粉、没有油的香气，最净、温的少女气息盈满他的鼻端，单薄的双肩在怀中微微颤抖，就像受伤的小猫，发蜂鸣般低低的泣声。

但是现在的她，中只有悔恨与悲哀，他终于又明白，其实她只是将情绪隐藏得太好太。

“他死了，他是被人杀死了，是代替我去死的。”

“我知。”

就在他心起伏之际，她突然抬起了，四目就这样不期然地撞在一起。

他也随答应了一声：“什么？”说完才惊觉自己方才居然在失神。

她就这样呆呆地在一尸旁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好像一座冰冷的雕像。原来她也是会伤心地。他还以为她本就没有心，突然间他觉到一报复地快，但与此同时一更烈地难以宣的痛苦与恨意油然生。他曾以为她是那为了复仇可以利用所有人，除了那个死去的人之外，所有地人对她而言都只是一刻棋！这个冷酷的、残忍的女人，连自己她都可以当条件拿去换，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要为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人伤心！

原来无情之人也是有泪的！？

他只是觉得应该说什么，讽刺的语言便已经习惯地溜到了嘴边，然而话未，他的心中仿佛遭到重锤地猛击。

微凉的影下，似乎还有一两声微醉的叹息，是缓缓逝的记忆…原来她也是有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