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那个人就消失在她的前。陌月呆住了，她几乎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个梦境，因为她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都没看清。那一瞬间太恍惚了，恍惚得本不真实。她走过去看了看，地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一定是在梦，一定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才会现幻觉，只是这个幻觉觉太熟悉了，好像在梦里现过很多次。

“安源！”陌月惊呼。背后的冰凉的觉一松，回看见了一张比她更狼狈的脸，和惊愕的表情。

拨开丛林中如迷障般的青烟缭绕，初升的光刺痛了她的，好像有什么金的东西在舞动。又好像墨滴落清泉一般的长发在中飘扬，然后洒满碎钻的泉晶莹剔透，突然间染上了一层圣洁的血红。她下走了过去，然后看见了一个人。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互相凝望，也互相观察。陌月满的狼藉，凌的发，更显得那个人是如斯的圣洁，那是不该现在人间的圣洁和凄艳。可是他们的凝望那么自然，好像几千年几万年前就曾经这样看着对方，仅仅是看着，因为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太远。

她的背后突然一凉，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心脏的位置，一个人着气嘶吼着：“我要杀了你！”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地上的白细灰已经没有了，但是陌月绝不会追错路，因为一路上被车撞得一片狼藉的树丛，和已经撞得快散架的车残骸为她指明了方向。近了…更近了，陌月已经看见丢在一旁废弃的车，和几只漂浮在半空的萤蛊。待太升起的时候，它们就会燃烧尽它们最后的生命。真是可悲的生，但现在正被它们追杀的几位大概更可悲。

“你…”他的脸上惊现喜，但随后又皱成了一团，他有些凶地骂“你跑回来什么！找死吗！还不快！”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草丛里突然发窸窸窣窣的声音，陌月又听见了那个十分欠扁的声音。然后草丛中钻一个，她从没见过他那么狼狈的样。一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地又一阵一阵地疼。

她毫不犹豫选了一条路追了下去，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条路上留有一明显的车辙印。或许这是个幌，为了保护他们的主而故意放了烟雾弹，但陌月就是觉得这条路是正确，她知萤蛊一旦放去是不会再接受主人的命令，它们只会照最初的命令行事，看营地的情形，这最初的命令必然是杀死所有的人。对着一群本没有判断力的萤蛊放烟雾弹本毫无义。她也不知她是怎么知这些的，总之她就是知，好像人一生就会哭，她天生就该知这些一样。

散追其后的敌人注意力而选择了分批逃跑，沿路上也留下了数堆的人形白灰。这个控制萤蛊的人是倒是厉害，生生地夺走了几十条人命却连面都没有一下。一个无权无势的闲王怎么会得罪了这么个厉害人，看来自己倒是小看他了。

…

这一追就追了山，为什么这鬼地方会有这连绵数千里的山呢？令人疼。

陌月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王爷呢？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