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勤已提来四瓶矿泉，在各人面前放了一瓶，转走开，林敬远却将他喊住了：“应勤，你拿纸笔来，个记录。”

应勤又转去了。庄怀玉总得好奇怪：这个应勤，一会儿是林老板的司机，一会儿又是他的私人秘书，他在这公司里到底是啥的？应勤还没到来，林敬远便趁了这个空隙燃一支香烟，默默地着，微微仰着，慢慢地看中吐的那一串由变淡的烟圈。那烟圈吐得很圆，没经过一番功夫训练的人是绝对吐不的。

满城方始乐无涯。

第从车内来，抖抖自己上的衣服。互相望望，笑笑。艳朵皱了皱鼻，觉得这里的空气新鲜的。她略抬看了看楼房，大门吊了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佳丽兰草公司对外办事。

会议室门有两株铁树，这铁树有一丈余，每株的羽片起码有一百对，更奇的是一株还开着，那像圆，不下于一尺长。这真是罕见。艳朵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歌词：千年的铁树开了！她亲见到铁树开了！了会议室，则更见别致，室内四角均有：东有蹄莲、彩叶芋、背竹，西有君兰，万年青，南有常藤、吊兰、天门冬，北有兔、瓜叶、大岩桐，层次分明，相宜，制得，情景和谐，给人一赏心悦目之。屋中央摆放了一张椭圆形长桌，椅围着长桌摆布，不分主次。正面墙上有一幅中堂楷书，上面写着四句诗：洛人惯见奇葩，

三个女孩规规矩矩地将份证放到林敬远面前，林敬远一个一个地细看了，又给应勤登记。林敬远看完三个女孩的份证，不由得笑了：“你们三位原来不是一起的，却来自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也是不容易哩。古有桃园三结义，我们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哩！”

桃李开来当。

三个女孩挨着坐好了，林叔对司机说：“应勤，泡茶！”

林敬远上掐灭烟，目光变得严厉起来，轻声说：“请三位姑娘将份证来看一下，我们要个记载。我们公司从来不招聘份不明的人。”说完，又从自己的上掏份证：“这是我的份证，你们传阅一下，可以记录下来，写信告诉你们的父母，让他们放心，他们也可以直接与我联系。”亮底亮面，林敬远几下就将事情说明白了。艳朵想：这老板才叫开诚布公。

须是牡丹盛发，

艳朵不禁暗暗吃惊：兰草公司，来不小，很有些正式单位的气派，她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不错，毫不费力便找到如此一个有模有样的公司，虽说是离城远了。但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平静心情和生活，而不是为了逛城里的风景，想到这些便有些释怀了。林叔将三位女孩引了一间会议室，那会议室真有些与众不同。

应勤看了林叔一，以商询的吻说：“喝矿泉好些，女孩家…”后面的话没说来，可意思是很明白的，女孩不宜喝茶，喝茶应该是男人的事。

林叔认可：“矿泉，矿泉对人有好。”林叔的目光在三个女孩的脸上迅速地跑了几个来回，又看看屋的吊灯。这才自我介绍：“我叫林敬远，是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你们今后就叫我林老板吧。”

应勤抱着一摞纸走屋来，挨了林敬远坐下，对林敬远说：“开始吧！”自己也随即摆开了记录的架式。三个女孩也了，正襟危坐，以示洗耳恭听。

这幅中堂字迹刚劲有力，笔笔断，是标准的欧字，但绝不是名家之手。一般的名家是不轻易写楷书的，写楷书容易暴底不足，了名的人是不愿让人看自己弱的，谁都标榜自己闪光发亮的过去。偌大一问会议室内，仅此一幅中堂，别无字，更无画。主人的好恶便于此可见。林叔轻轻挥了下手，叫三个女孩坐下：“随便坐，这桌是没有主席和客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