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自言自语起来：“其实这些天来，你一直在想什么我都知。机枪散布我的谣言，还有后来冯翠莲娘几个打机枪都是因为你引起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年轻同伙胆怯地回答。

军帅一听，顿时傻了。真有这等事啊？这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想不到你鲍昭阗背后还有这一手。他真想即刻就带着弟兄们去抄鲍昭阗的老窝去。又一想，不行，短跟他只是易，要是鲍昭阗翻脸不认账怎么办？不好还得被他反咬一。不如先把这件事儿压在心里，以后看情况再主张。

“我告诉他，只要大家都在协议书签了字、画了押，不鲍福一次付清付不清，我都要兑现诺言。为了表示诚意，我当即把手里的一百二十块钱先给了他。你要是不信，过几天你可以看着我找他讨债。自古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信他敢耍赖。”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们不了那么多。我们的戏唱完了。”说完，冲着众弟兄叫：“咱们走。”

桂晴挑回来，发现鲍福独自坐在屋里，闷闷不乐。她知丈夫又回到几天前的苦恼中了。是啊，那段日太让人铭心刻骨了，一辈都难以忘记。要说苦恼，在那段日里，桂晴丝毫不比鲍福的苦恼少，可是鲍福的苦恼一旦掩映不住，她满心的苦恼就会一扫而尽，继而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帮着驱赶丈夫心中的苦恼；反过来说，鲍福对她也同样如此。十几年来，两人就是从这你疼我、你唱我和的情海洋里走过来的。

“瞧你说的，那是我呆的地方吗？机枪散布的我的谣言恐怕还没有散去吧？这会儿我呆在那儿听，人家会怎么说我？”

“

“怕倒不怕，只是跟你一样，我也没有那好。”

“你的话我还是有不相信。”军帅疑虑“你告诉我，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割？”

“我并没有胡说。”桂晴仍然带着一脸的平静“已经有好几个晚上了，你都在梦中叫着冯翠莲的名字，当时我还真有儿生气，可我坐下来反反复复地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儿也并不怪你。”

八，我真想一咬死他。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真是天意呀。现如今我舅舅也遭到报应了，我也挨了你们的揍了，你们让我摆酒席，等我的伤好了，我一定把程彰集街面上的弟兄们都请到，这行了不？”说完又是一阵叫苦连天。

“我没有那好。”鲍福勉笑“既然你的心已经被牵动了，你怎么不在外面多呆一会儿？”

“得得得，别提她，一听到她，我心里就烦的慌。”

一伙人摔开这惊慌失措的伙计二人，扬长而去。

“烦我也得说给你听听，机枪告到公社里去了。她走到以后，正赶上公社的王书记在台上讲话。王书记告诉她：‘等散了会再理你的事儿。’她说什么都不依，非要让在场的人给她评评理不可。王书记说：”这怎么能行呢？“于是通讯员就上去劝她。这一劝不得了啦，她脆往台上一站，把一脱，就让那么多人看她损伤的地方。得一屋人苦笑不得，结果会也停了，人也散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鲍福想笑着对她说，但笑得很不自然。

军帅稍一分神，早把短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短一看军帅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上了，于是又连连求饶，说得痛哭涕零。军帅无心再跟他纠缠，于是喝：“。”哪知短经过一顿毒打，早已动弹不得。军帅下令把短的同伙放了。

鲍福冲她笑笑，仍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桂晴坐到他的旁，笑：“外面简直嚷嚷成一锅粥了，你怎么不去听听？”

“是吗？那我倒想知，是不是仙女下凡了？”

“混，难还要我背他回家吗？”

“你很聪明！”军帅笑“没你的事儿了。”

那个年轻同伙经过一阵折腾，差儿被憋死。他被松绑后，半天都站立不稳。

“那他呢？”他指着躺在地上的短。

“正不怕影斜嘛！咱怕什么？”

“那外面究竟在议论什么来着？”

军帅虽然把短毒打了一顿，解了心之恨，无奈鲍昭阗的影却始终在脑海里游来游去。他经过反复思考，觉得还是先把这件事儿告诉给、夫为好。他们毕竟是多年的邻居了，何去何从，让他们看着办就是了。

“你就知‘仙女’下凡，告诉你吧，是机枪‘下凡’了。”

“那待会儿我可以把他回家去吗？”

同日傍晚，鲍福、桂晴却在为另一件事情辗转反侧。

“可悬呢，怕是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

军帅走到他的跟前，轻轻拍打着他的下，：“哥们，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她满以为这些话能让鲍福笑上一阵，谁知鲍福听完了以后，眉皱得更了。她把凳往前挪挪，力争跟丈夫离得再近一儿：“哎，你怎么不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