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伸手拦住，情急之下大声叫：“你信我，我们没有杀你娘。”

青龙不敢置信地回“公爷？”

“就算不是他亲手杀的，难不是他下的命令？”周彦仙失笑，仿佛青龙说的是世上最最可笑的笑话“你放心，你一定会死在他前面的，我成全你的忠

青龙沉默，对着那双布满了鲜红血丝的幽眸，他竟无法坦然直视。

怎么可以夺走了一个人的亲人后还要夺走他的情他的自尊他的信念，夺走那个人最后一持着不沉沦的本。

“你认为你娘是我杀的？”

“我真不愿意这样认为。方大人，你亲把海棠到我手上，你还要帮我调查我娘的死因，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以这样面不改？你们一手杀害了我的娘亲，竟然想用自己的女儿来抵罪，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下作的人？”

方清远缓缓站起，嘴歙动，似有话说。长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一个侍卫着气递上一封加盖了金印火漆封就的信“公爷，八百里加急。”

周彦仙轻轻抚过手中的刀，宝生行刀剑“不要太锋利”实实也只是比之一般铺卖的刀剑略为锋锐些，和宝刀的档次差得不是一星半。他原本是用剑的，可如今却改成了刀；他招原本最简单，如今练成了最繁复的招式；他说了要带她去尝尝家里那颗槐的味，如今是永远不能去了。

周彦仙有些惊讶方清远的变化，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这些军国大事“方清远，你纳命来！”

“是我杀的，你娘是我亲手杀死的。”

“是我杀的。”方清远重重调着。

“你还是不要知地好。”方清远颌下须发无风自动，那样沉重的恨意就连他都不敢直面。悄无声息地叹了一气，纵使费尽周折，纸却还是包不住火。

“公爷并没有杀你娘亲！”青龙急叫。

珠一刹那间转成血红，一声清啸周彦仙纵而起，漫天雪白的中一惊鸿闪过，无数碎沫如飞雪般纷扬落下，空气中充盈着槐的清香。

方清远突然觉得全肌肤栗栗颤起，一凛冽地杀气迫人眉睫，心在瞬间沉到底。你又在哪？”周彦仙通红的中转着不能抑制地恨意。

“那么你是承认杀了我娘？”周彦仙慢慢立起来，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透断金碎玉的决绝。青龙的双蓦地收缩，青石的桌面上赫然印着两个浅浅的掌印，周彦仙刚刚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竟有这般威力！

方清远意外极了，能八百里加急的都是急的军情，难是边境又起战事？劈手夺过信，一看到火漆上的印迹，心里的惊讶已经达到了端。迅速撕开信封，没看两句，他面剧变，手抖得快要不住信纸，颓然坐倒，一下仿佛老掉了十几岁。

“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我希望你明白，海棠是真心喜你，我所的一切与她无关。”

“若是方大人的手上没有沾上我娘亲的鲜血，我自然是不需要知。”周彦仙不怒反笑，一双修长秀气的手轻轻在石桌上。

海棠，永别了。

初七的晚上，你在哪？”

若换了世上任何一个人，他自然可以找千万办法来应对，可周彦仙却不是别人，这个孩是他当年欠下地一笔债，十七年来日积月累早已无法算清欠了多少。而且看他的神，显然是已经知了不少。可他是真的不希望他也牵扯来，这个秘密是一块压得人不过气的石，一旦背上就再没可能放下，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