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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为难。听说还与人家的奖金工资挂钩。别再拖了,亲戚家的还能缓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我点点头,来到信用社找到了我那个同学。
他一看到我,非常高兴,客气地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然后有些责备地对我说:“我都说过了,这笔贷款不着急,你看你,跟我还这么客气。”说着,拿出了算盘算了起来。
由于贷款时间还没到期,这笔贷款连本带息一共是一万六千多块钱,还上这笔钱,我手里还有两千块钱。
回到家,我把钱交给父亲,父亲没接,看着说:“孩子,你拿着这钱,出去找点事做吧。不管挣钱不挣钱,闯荡一下,再呆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家里你不用管,有粮食吃,有衣服穿,不用牵挂的。地里的收入够你妹妹上学用的。你要是能挣到钱,就自己攒着,和小蝶好好干上二年,就把婚事办了。都到结婚的年龄了,家里看来是帮不了你什么了。”父亲流下泪来。
我抽噎着对父亲说道:“爸,对不起,都是我无能,拖累你和妈妈了。”
父亲抬起头来,严厉地说:“怎么这么没出息!咱们老吴家穷是穷了点,但是祖祖辈辈没有出现窝囊废!我的儿子不是窝囊废!你要再说自己无能,就别进这个门!”
我的内心深处也衍生出一股豪气,是的,老吴家没有窝囊废,我也不是!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坐上了去滨南的汽车,踏上了我漫漫的人生之路。临走前,我把一千五百块钱悄悄地塞进了了父亲的口袋。
初到滨南,举目无亲,我到处流狼,到处咨询招工信息。但是这个不大的城市好像处处与我作对,所有招工的信息不是工资太低,就是有性别年龄限制,再有的就是一些虚假信息,职业中介用来招揽生意,用来欺骗打工者的血汗钱。
五百块钱对我来讲,是我所有的财产,我小心开支。晚上,我不敢住宾馆,只好在公园、车站将就,好几次都被工作人员当作盲流赶了出来。
就在我绝望即将离开滨南的时候,我遇到了刘壮和大张。
那是在一个小酒店,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着,面前是一盘豆腐皮和一瓶二两装的北京二锅头。
“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一点也不假,我一边喝酒,一边满腹惆怅地盘算今后的生活。正在这时,小酒店又进来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平头,紫红色脸堂,二十七八岁;一个身材矮小,三十多岁。两个人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叫了一盘花生米,一盘木须肉,两瓶二锅头,自得其乐地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喊着舒服。
我长叹一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个高个子人听到我的叹息,看了我一眼,好奇地问道:“哥们,情绪不高啊?年轻轻地,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看了看他们,趁着酒意,拿着酒杯,来到他们桌上,一屁股坐下,看着他们两个,大声说道:“哥们,相逢就是有缘,来,干一个!”我还是一饮而尽。
大个子没有喝酒,看着我,缓缓地说道:“兄弟,你沾酒了。到底怎么了?别闷在心里,说出来会好些的。”那个小个子也随声附和。
我又倒上一杯酒,正要往嘴里倒,被大个子按住了。
“兄弟,别喝了,有什么事对我们哥俩唠叨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