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洗脸，还真不太适应，但大话已经下，又不好意思跟说，只能说：“那我去洗。”便转转悠悠的找洗脸盆。

看来，跟青儿要几个伙计帮手，是非常必要的。

比如方才墨炎洗脸，首先要去井里提，自己没提过，这院里又有谁提过？然后还要把烧——看徐妈妈领着人百糕时，去厨房转过一圈，见里面有几非常大的黑铁锅，架在四四方方的灶社上，灶社下有个，名曰灶儿，烧火丫把柴禾撅折了，一段一段的放灶儿里。

冲兰儿伸了伸大拇指，便引着青儿和后来跑来的墨炎了中跨院正房的厅里坐了，兰儿和齐妈妈商量着该给主们和青儿沏茶，却一没茶叶，二没茶，齐妈妈倒是从后院看见过几个茶杯，上面蒙着一层土，也不知是有人用过，还是买来就没刷过。

齐妈妈耳力不如，并没有听见有人敲门，却早已被她的态度吓得不轻，正在犹豫。兰儿从后院来了，似乎也听见了叫门声，便和等人打了招呼，跑到前院从门儿朝外看去，和墨炎则像猥琐的偷窥者一样趴在中跨院的门框里向外探看。

“少小心！”齐妈妈只顾着汗了，此刻才发现在用手摸那铁桶，连忙上前把她拦住“这桶里有炭火，别着手。”

从来没注意过车舆里存放的雕铁桶。现在要自己过日了，才想起来看看，上前在桶沿儿上一摸，发现竟然是的，再摸到下面，才知原来越往下越，最下面都有些手了。

“青儿知家里有什么，现下又看见来了多少人，知该怎么补，不如一并采买回来——少，您和三少爷最好先别门了，先躲过了风声再说。”

“今儿是二月初二，客们祭天的祭天，踏青的踏青，香的香，到青儿来都没有生意上门，所以，不如先把那几个人喊过来，把这里里外外的拾掇一下——青儿不知您这么快就能来，本没来得及准备呢。对了，来了这么多人，这里的被褥和家什用不全吧？”

就算不用大灶，也只能用炉——海澜居的厨房里就靠墙搁着一溜儿炉，里面烧着煤球儿——那么，这院里的人，又有谁会炉？

青儿从一件一件的给她送东西开始，就知这一天早晚会来，并无多少讶异，只是了，快的答应：“少放心，除了踏月和两个刀工一个菜，余下的两个庖厨、六个伙计我这就给您带过来。”说完就要起。

“少，还是去后面说话吧。”兰儿好了大门，笑着提醒。

连忙一把拉住他，笑：“别，你先把伙计招齐了再给我吧，要不偷香楼怎么办？今后咱们坐吃山空，还要等着那偷香楼赚钱呢。”

唯一又可能会的，就是灵儿的娘关妈妈，可自己早就承诺过只要她带好灵儿，别的什么也不用她，再说了，就算没承诺过，谁好意思让一个给孩喂的娘伺候这一大家人？

等齐妈妈忙完这些，便已经有些气吁吁，额角的发都被汗浸了。

齐妈妈忙：“是啊，青儿，刚才我过了，不全呢。”

还没来得及发愁，就听大门外似乎有人叫门，便对齐妈妈说：“妈妈，您趴门儿瞧瞧，万一是不认识的，千万别开门。”

这才大大的吐一气，率先从中跨院的门里跑到青儿面前，拉着她的手叫：“你可来了！”

只见青儿趴在门儿看了两，立刻把大门拉开，前面来的是蒙着幕离的青儿，后面则是牵着两匹的安良。

不用开，墨炎就把今天的事儿描述了一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言语中还满是对敢想敢的崇敬，仿佛这次的偷逃是一项多么刺激有趣的游戏一般。

齐妈妈虽然也没过这样的活计，却一便看墨炎的为难，说：“三少爷，老给您准备去。”说完了，向两位主告了退，从后院找一洗漱用放在中跨院正房东屋，想去偏院厨房的井里打，又怕主等着，只能先去前院车的箱箧里取雕铁桶，再把桶里的壶取来，好歹给墨炎凑了些洗脸。

“哦——”这才恍然大悟。惊觉自己虽然已经来到大兴国一个多月，却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都不知是不是备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心里正琢磨着，墨炎已经洗好了脸来，可惜衣服也被拍脏了，又没得换，还是那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