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铭呆了一呆，觉得在问明湘湘之前终归不能把事情闹大，便不再言语。

墨霖和墨炎两兄弟本来已经呆楞在那儿了，见杨氏吩咐，也不敢多说什么，施礼之后就要拉墨铭下去，墨铭却像一棵被在地里的树一样，本不动分毫：“娘，您这就应了？您连问都不问湘湘一声，就应了？”

“她不是贱婢。”墨铭仍自不识时务的。

杨氏坐稳了，才苦笑着说：“铭儿，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娘本来也不想说你，但是你方才为了那个贱婢那样质问娘，娘可不得不跟你讲讲理了。”

众人怯怯的答应着，施礼散去，湘湘也被边的丫扶着，踉踉跄跄的离开。

“她为什么要杀死那贱婢母女？”杨氏问，不等墨铭回答，便立刻自己回答“据我所知，当晚有人在儿面前挑拨，说你亲跟那贱婢承诺过，只要她生下孩儿，无论男女，都会将她扶正，与儿一个平妻…”

“除了你，还有谁？！”墨铭看上去极不耐烦。

“看你说的，你我妹还用这样客？”几乎都有些同情她了，但一想到自己来沐华居之前下的决定，狠着心微笑“我知你是心疼我，好妹妹，不用担心，侍她自有娘和丫，将来长大些，再求娘给她个教养嬷嬷，何须我来辛苦？我只要把她留在海澜居，好好疼她就是了。”

呆了半晌，才试探着问：“夫君…是跟说话？”

一屋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梁妈妈和灵儿的娘重新包裹好灵儿，正要离开，墨铭忽然说：“你留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墨铭无可辩驳，只得拱手说：“这件事，的确是儿考虑不周…”

“儿从前的脾气，你是知的——她是海澜国的长公主，皇后的亲闺女，自然有些任急躁，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气？一时之间，下错事，是她的不对，可你制服了她，只要把她暂时禁足在海澜居就行了，怎能绑住手脚，丢柴房？那贱婢生产之后，你还一声不吭的带着那母女离开，住别院，一去不回？你知京城的世家是怎么笑话咱墨府的吗？你知你妹妹恬妃在皇内院忍着多少闲言闲语吗？！”

“我没这么说过！”墨铭立刻反驳。

杨氏本来已经被莺儿等人扶着往卧房走了几步，听到墨铭冷冷的质问，形一顿，回对大家说：“你们都散了吧，为娘想和铭儿说说话。”

吖？

“是她意图杀死湘湘母女在先。”墨铭抬看着，满都是憎恶。

“你是将军，运筹帷幄，立下多少战功？怎会是你考虑不周？是你本来就存了这个念，住别院，把那贱婢一辈就放在那边了吧？！”

杨氏不理他的话，只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你把儿绑了手脚，扔柴房，儿不堪羞辱咬自尽，差没命，你知吧？”

湘湘还要说话，杨氏已经扬声吩咐梁妈妈：“粱妈，时候不早了，还要劳烦你帮大少把小小抱到海澜居去——青儿这丫太小，可别惹祸。”她不敢再提让墨铭送回海澜居的事儿，只怕两人回去就会打起来，合府上下都不得消停，挥手对墨铭三兄弟说“你们也散了吧，这一天又是皇又是别院的，可把我累坏了。”边说还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可是，这话，是从你那湘姨娘嘴里传去的，你若不信，我立刻传来人证，就是她潇湘苑里的人。”

泪滴在睛里，看着就要来，却被她生生的咽住“小婴儿最难侍，夜里还会啼哭，只怕会打扰休息…不如，先让湘湘带着可好？等她大了…”

看向杨氏，见杨氏缓缓，才躬说：“是。”然后疾步走到杨氏边，扶着她的胳膊，伺候她在八仙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