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逐渐西斜的光仍然火烧火燎地照在他的上，令他闷气短，。他怕自己中暑昏倒下去，便坐起来，把壶中的温开全喝了下去。

孙发生想定之后，动手装扩炮。他把导火索的一端纸雷，把雷半炸药，将导火索折转回来，把炸药雷一端向下，炮之中，用树把炸药下底。然后用油纸造成一寸空间，再回填泥土，一层层用木，扩炮便装完了。

他总算掏空了炮，准备装药放扩炮。

这个时候，孙发生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构思十四行诗。

炮有一尺余，一米来宽了，已经现了形。

大龙山上，望群山逶迤，怀金州。定向爆破铁矿现，自有英雄无敌。

这是决战时刻！孙发生不允许自己表示半分弱。多年来，他就是靠韧不战胜一切困难的！

他突然嘲起自己来，古老中华有着多少伟大的诗人哟！李白、杜甫曾经冠绝天下，唐诗、宋词一直笑傲古今。他虽然无缘拜谒诗人们的全佳作，但从中华活页文选上读到的零星篇什，仍然让他受益匪浅。什么时候也要学着写几首七绝或七律，虽然很难，但不应该学不会吧！**他老人家的诗词自己全都能背诵，应该知一儿格式和韵律。

他燃火柴，着了导火索，依然退后两米，静候炮响。

几句雅词，竟然不合时宜地了他的脑海，孙发生顿稽之至。这不是诗作对的时候，虽然自己的确有一边活一边构思的习惯，但下实在是急关，拖着个有伤的，肩负着期打大炮的重责，就别让“念”之类的词牌来刹风景了！一心二用会事的。

山巅之上，骄之下，大工业的建设场景暂时闭幕，现在上演的是孙发生一个人的战斗。

炮直径一米，人只能蹲下去作，这让他的腰很不舒服。再往下打，钻机就用不上了。大锤、小锤加钢钎，将是掘的主要工。

建设后竟然获得了那么多的荣誉，作了那么多的贡献。他应该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了。

孙发生心里有一胜利的涌过。他有儿自豪，就这样的条件，他依然屹立在大龙山上，用自己里剩下的全力量，继续书写着现代工业文明的传奇历史。将来，一座矿山之城，一座钢铁之都肯定是要在大龙山腹地崛起的，城市的历史能少下这墨重彩的一笔么！

疲惫似乎已经离开了他。伤病似乎突然间痊愈。孙发生有一轻松的觉。他知这不过是短时间的现象，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劲过了，他也许会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能够在不动前再打一次，扩一次炮，今天就算开了个好。至于明天，休息一晚会好的。

他吁了气，旋转着钻杆，用铁勺伸炮，掏里边的石粉。

越往下捡，伏得更低，终于有了反应，疼痛起来了。他加快了速度，想在伤病影响他的行动前清除完炮里的碎石，抓时间再放一次扩炮。

一气打完半尺多的扩炮炮，孙发生关闭了钻机的风门。

哒哒哒哒！钻机在旁若无人地引吭歌。孙发生的气势也不由自主地为之一壮。力山兮气盖世。且看今日的大龙山矿工，正在创造古人难以企及的人生壮举。

他惊喜之极。这首词既然写了一半，有时间了一定把下半阕写来。一定很有意义。

一鼓作气，他居然从钻杆上抱下了沉重的钻机，放到炮井边的岩石上。

疲劳慢慢过去。孙发生站了起来。

成功的觉上升为喜悦，孙发生似乎觉得自己异常大，浑都充满生机和活力。这神上的作用让他稳稳地掌住了野般暴的钻机，把钻逐渐压岩石之中。

哒哒哒哒！钻机向苍茫大地倾诉，它在祖国的大龙山，作了改造大自然的丰功伟绩。任何岩石都挡不住它前的足音，它在矿工们的驾驭下所向无敌。

这首词的上半阕最后五句突然从脑海中闪过，伴随着一声炮响，牢牢地嵌记忆。

伤病折磨，工期趋急，铁肩担义。扩炮响，顽石伏首分离。

他的思绪在蓝天下自由驰骋。他的想像力似乎比什么时候都要丰富。他在向全世界宣告伟大领袖不灭的定律“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他把钻杆的一装钻机，利用炮井这一尺的坡度，奋力一搬，奇迹般地把钻机立了起来。他欣喜地打开风门，钻杆立即快地旋转，钻也开始和岩石亲密地接。

他坐到炮井边缘，伏去捡拾已被扩炮炸松动的石。不大块小块，抓起来就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