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发很快便舒适地坐到了靠椅上，打开了文件夹。前面都是传阅的中央文件，每一份前边都附有文件批示卡，置栏签了秘书科或送阅或传阅的意见。批示栏大都是乔云雍的亲笔签名，有批示传阅的，有批示给分领导或门阅办的，也有只签“阅。乔”两个字的，十分规范。

冯秘书只得给他挽了两只袖，问：“副主任，要我帮忙么？”

室内的宣发却长了一气。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一下这么脆弱起来，那还是我么？这么几年都过来了，也没见缺了江抗自己就活不下去。如果第一天来上班就桃新闻，那就太丢人了！虽然不至于会怎么样，却违背了自己的人事原则，今后必须度警惕。

冯秘书说：“是！副主任。惯例，我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帮助首长尽快熟悉情况，角。”

乔云雍继续说：“副主任负责分全省的工农业生产和经济理工作。相信他能带来毕威的先的生产经营理经验，在全省范围内发扬光大，促我省经济建设全面发展，夺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新胜利！下面，我们请他讲话。”

掌声又响起来。常委们对宣发谦虚谨慎的作风表示了极大的赞赏。

目前，我省各方面的形势都是一派大好！农业是连续第三年获得丰收，以三线建设为代表的工业建设成果累累，城乡一派繁荣景象，人民群众生活平日益得到提。我在这大好局面下接过这副担，还真担心创业容易守业难。不过我相信，在乔主任的领导下，在各位领导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下，我们一定能够继往开来，乘胜前，夺取新的更大的胜利！”

宣发说：“乔主任，各位同志，各位战友。首先，我必须声明，就一个省的生产经营理而言，你们各位都是我的老师！我必须诚诚恳恳地向大家，尤其是向乔主任和吴副主任学习，才能肩负起中央和全省人民的重托，作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宣发说：“谢谢你！不过我喜一切顺其自然，情况慢慢的就会熟悉！”

掌声烈地响了起来，人虽然少，但显示真诚和团结。

宣发坐在乔云雍右边第一个位置。他的对面坐的是吴天明。依次往下才是其它副主任和常委。宣发心里稍微有一儿张，从现在起，他已经正式省革委领导班，开始新的征途。

冯秘书不解地走了来。她觉得这个副主任透着神密。尤其是他盯着她脯看时那似乎发着光的神，可是他又什么也没有作，那或许只不过是个丽的误会而已。

宣发对文件传递程序当然十分熟悉。一是在当毕威地革委主任时经历多年实践，熟能生巧。二是在省革委校读书时听过老师详细讲解，耳熟能详。他一边认真看文件内容，一边在传阅栏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碰到中央关于工农业生产或全国经济工作的文件，他还写上了自己的意见，作为分生产和经济工作的省革委第一副主任，他必须对工作度负责！这样，关于治理金州一省的有文字可查的历史中，开始了有宣发文字的记录，那是属于他的又一个时代。

宣发摇了摇，说：“不用！你越帮越忙。以后用着你时，我会告诉你。”

宣发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是我养成的习惯，丢不掉了！”

冯秘书却又走了来，手上的文件夹中是厚厚一叠文件资料，她把夹放到靠椅前边的办公桌上，说：“主任，这是需要请你阅批的文件。下午的会议如果涉及，也能谈意见。”

十六，也即是下午四，省革委常委会时召开。

冯秘书领着宣发，来到五楼的小会议室。带着他找到第一副主任的位置后，她才退了去。中午，是她为宣发买来的午餐。本来他想自己去堂，但她不愿意带他去，从来没有一个领导这么惊世骇俗，她努力劝他不要作这个另类。冯雪兰的秘书室就在隔307房，只是一个小房间。她在那里吃完自己很简单的一份午饭，才来308收碗筷。宣发没有吃东西的胃，饭菜都只不过略动了一。她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也没有多问。

乔云雍笑着说：“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的会议就是一个日程，迎中央新任命的金州省革委第一副主任宣发同志正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来，鼓掌迎！”

宣发没有放下抹布，看都不看她一，说：“冯秘书，不要去掉那个‘副’字，这是原则！有事你去忙吧！文件资料我一会儿就看。”

冯秘书只得又退了去。她本来以为一定会发生什么，也希望发生什么，所以事先已经有了准备。结果却与她的估计截然不同，她不由得对自己的判断能力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