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博华走炮工中坐下来，说：“好风！两工改革的东风！”

孙发生说：“当然是从转正那天算了！临时合同工的工龄是不会算的。”

胖女工激地说：“领导放心！姓李的说到到，绝不给上级丢脸！”

丁博华也笑了。女工们无城府，想到什么说什么，让他觉得十分有趣。他止住笑，认真地说：“小李同志，孩生多了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应该不会影响你的转正。”

丁博华笑容可掬地说：“换工和你们临时工啊！怎么样？想不想改革后转为正式工？”

谢云秀笑着说：“李，原来你问的是这个。一年生一个，你已经生了五个娃娃。转成正式工，你那五个娃娃怎么代？我看，你还是只有回家算了。”

胖女工苦着脸说：“谁知会两工改革啊！谢家妹，帮说句好话行不行？多我以后一个娃儿也不生了，好好的上班，好好的活，乖乖听你的话就是了。”

丁博华说：“古话说儿多母苦，生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情，小李会想开的。”

丁博华说：“地革委把你们砂石厂和中央来的那些大单位同样看待，说明对你们很重视。你们一定要努力劳动，不辜负领对你们的期望。”

谢云秀说：“好！大家都是证人，你可别说话不算话！”

丁博华说：“小李，有五个小孩，真的够了！千万不能再生！”

范中福说：“想！当然想！梦都想！”

胖女工开心得了起来，拍着手说：“太好了，我也能转正了！我太兴了！”

丁疤儿说：“好，别争了！主任都发话了，照算工龄，我们不会吃亏的。”

付说：“是啊！老三，这个事虎不得！”

范中福还要说话，丁博华止住了他，说：“好了！你们别争了！据我的经验，转正前的工龄是会连续计算的，但必须以相关文件为准。你们放心好了！”

孙发生正在用衣袖拭额上的汗，脸上横七竖八沾满灰尘。见丁博华走过来，笑着说：“丁副主任，什么风把你老人家来了？”

付也说：“是呀！乡亲们跟着你辛辛苦苦了好几年，如果不算工龄，就亏大了！”

范中福说：“老三，事关大家的切利益，还是问问的好。”

孙发生说：“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给县革委和地革委争光！”

孙发生沉默了，他想不，一向老实的范中福为什么会如此执拗，炮工们似乎也都支持他。看来，人都是有私心的，只看在什么时候暴来了。将来的日还长，不好思想工作还真不行。和国家争工资闹待遇，不是千里镇人的质朴作风。

孙发生说：“只要能转正，多少算什么！”

范中福说：“发生兄弟，你不问问丁主任，我们的工龄怎么算吗？”

范中福说：“那我们就吃大亏了！以后长工资，工龄短了会低很多。”

付说：“丁主任，你是来给我们转正的么？你真是**派来的好！”

，我们女工能享受男工一样的待遇吗？”

谢云秀见炮工们已经清完危石，下了砂山，一挥手说：“走！妹们，活去。”

丁博华见孙发生和炮工们坐在另一边的石坎下休息，便走了过去。

女工们哄地一声大笑起来，银铃似的响成一片。

孙发生说：“会批的！**他老人家一定会批的！三线建设需要我们啊！”付说：“孙老三说会批就一定会批！我们千里镇人总算有希望了。”

胖女工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丁副主任，我是问，不女工结没结婚，生了几个孩，都可以和男工们一样的转正吗？”

孙发生惊喜地问：“主任！什么是两工改革？怎么改？”

胖女工说：“主任，我向**保证，一个娃儿也不生了！再怀上，让谢大妹带我去打胎！”

丁博华说：“我们是下来搞调研的，两工改革的报告已经上报中央了，批复一下来就会开展。”

谢云秀说：“别打趣她了，五个都忙不过来，还八个呢！转不了正，屙屎来吃啊？”

另一个女工打趣说：“李，你原来说好要生够八个娃娃的，怎么变卦了？”

女工们手持铁锹，推着手推车，拥向了工地。

孙发生说：“我们是在建设自己的家乡，国家给多少算多少，我们应该知足才是！”范中福着急了，大声地说：“孙老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应该问问大家！”

谢云秀说：“你这话问得多余！砂石厂男女民工不都是一样的工资收吗？”

孙发生皱着眉说：“跟国家讨价还价，我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