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发生说：“这些我都不知啊！再说，我不是还得听付排长指挥么？”

盛林把一个鼓鼓的布袋放到小木桌上，说：“给你带了些鱼，丈母娘还洗了一块腊，煮熟了带来。帮你省钱还债吧！”

陈主任说：“就是呀！过去砂石厂的产量很的嘛！不知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小孙，你是厂里过去的领导，能说说原因吗？是不是有阶级敌人破坏？”

孙发生说：“主任，付排长安排我在这儿看炸药、工，已经十多天了。”

盛林说：“好着呢！每天忙着给我们带孩。”

树芬说：“也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说我们会被下放回家，急得要命！”

孙发生说：“好！我答应了。狗儿哥，大爷大娘好么？”

陈主任说：“小孙，要不然你还是当炮排排长吧！你那些老乡也许都听你的！”

有人在敲门，孙发生走过去打开，盛林、树芬两走了来。

陈主任说：“好吧！我们走！小孙，我见你只吃了两个光馒，这碗回锅我没碰过，你把它吃了吧！小杜，你想办法，补助孙发生几元菜票。”

杜副主任说：“小孙，现在真是火烧眉的时候。预制厂缺砂石，生产都停几天了。外面的沙供应又退掉了的，就靠着我们这边给拉去。可大炮就是打不成，急死人了！”

孙发生说：“不要传这些谣言！真的！你们不会有事的！”

孙发生吞下了里的馒，用饭盒倒了些茶，慢慢的喝起来。他只能折衷地为双方解了，让新班勉维持生产，让付他们不会因为消极而受到追究，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孙发生没有了睡意，又把这一切都记了下来。

孙发生说：“主任，换不得！且不说我腰有伤，不了重活。讲威信，付排长现在也比我得多。只要厂革委多加鼓励，相信炮排会克服当前困难的。”

杜副主任说：“老陈，就这样吧！别让小孙为难。”

树芬说：“发生哥，你客气什么！与你帮我们的忙比起来，只是小意思。”

孙发生给二人泡了茶，说：“不用不用！我对付得了！”

盛林说：“老三，你虽然不当主任了，说话还是用的，可要想着我们两！”

两个主任离开了工棚，回队去了。孙发生看着小板凳上的那碗，心里不由得为难起来。一方面，他为了还债正努力节衣缩，一个星期也舍不得买一回吃，胃里的确什么油也没有，吃上一次实在是个诱惑。另一方面，他的自尊心又使他不愿意随便接受别人的施舍，尤其这施舍者还是抢走他一切权力的人。激烈的心理斗争结束后，孙发生把那碗送给了那边的李铁匠。对方似乎也是油不足，三两下就吃了个光。

孙发生说：“没有的事啊！我怎么没听说！”

孙发生说：“应该没有！我了解这些人，一向都是老实肯的。”

孙发生说：“我也说不清！应该是岩层了问题，又又变质，才导致产量下降。”

吃过晚饭，孙发生没有去球场上打篮球。把一些信纸找了来，信手写一些想写的东西。那裁既不是诗歌又不是小说，有像日记，又有像散文，杂七杂八的信笔挥洒。反正这些东西并不会被人看到，所以写的都是日常琐事，抒发的都是真情实。

在这儿吗？”

盛林两儿坐着说了些闲话，终于放下心来走了。

这不是实话，是孙发生少有的假话之一，但却是此刻必须说的。他必须保护自己的老乡，不能让他们因为对新领导的不满而受到任何分。此外，他对姓杜的说的话十分反。这么瞧不起民工，不拿民工当回事，非不怪付他们会如此的不满。

盛林说：“鱼腊都可以放几十天，你可以慢慢吃。千万别拿来招待人！”

陈主任再也吃不下饭去了，放下碗说：“上一再，我们该怎么办呢？”

陈主任说：“我不是安排你到炮排当班长吗？炮排的工作上不去，已经影响到山沙生产。你怎么还有闲心待在这儿？”

孙发生说：“两位是稀客，快快请坐。”

陈主任说：“小杜，这是个好办法！下午你就到山上去安排，明天必须听到炮响！”

杜副主任说：“这里边就没有人为的原因？比如消极怠工之类的？如果真的有人破坏，就要决打击，甚至可以开除回家！不就是一帮民工么！”

孙发生说：“主任，付排长是不是告诉你大炮还没打到位置？你下死命令，要他们明天装药放炮，先炸砂石下来救急再说。然后，再布置他们重新打炮，并且一定要打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