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梅不说话了，她把埋孙发生怀中，闭上了睛。

民工中情绪波动，思想复杂，几乎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想方设法。

孙发生说：“不行！大哥，走一个好一个！你和我不一样，小月怀孩了，你要先考虑她们！”

孙发生说：“铁路十三要选一些民工带走，会转为铁路正式职工，如果选到你，你一定要去。”

孙发生说：“大哥，那也是好事！幺妹的前途同样重要啊！”苏学武说：“铁路选走的女工，十有**是为了单的男工。幺妹一定不肯去的！”

恢复正常。

孙发生说：“我们是支铁民工，很难跟着铁路走的，也不算坏消息。”

苏学武说：“肯定可以！不过，只要没有你，我是不会跟去的！我不能丢下这么多乡亲！”

苏学武说：“老三，别光考虑我，你也一样。如果幺妹被带走，你怎么办？”

苏学武说：“听说选了一批人带走，我打听了，其中并没有你。”

孙发生笑着说：“大哥，这果然是好消息！我很想去开这个会。”

苏学武说：“铁二局在四川甘洛召开学著积代会，你是十三八个代表之一。兴吧？”

孙发生给司玉梅泡了杯茶，坐到了她的边。

苏学武说：“三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孙发生说：“随便他去！积代会不能不去开！大哥，你可以跟铁路走吗？”

苏学武说：“十三要走了，二十队这批人带不带走，尚无定论。”

孙发生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不会永远分开的！你要有思想准备。”

孙发生笑了：“谁说要你离开我？只不过是先解决你的工作而已，机会难得！”

苏学武却在这时候来到了工地上。

孙发生说：“不！幺妹。有个正式工作是我们的共同追求！谁有机会先得，都不能错过！何况，你也有一腔报负，必须找到施展的平台。”

司玉梅依偎在孙发生肩，轻声地说：“发生哥，你真好！”孙发生说：“幺妹，我和你说件事。”

司玉梅说：“说吧！什么事我都依你！”

孙发生笑着问：“大哥，不在里指挥生产，跑下来什么？”

孙发生说：“我会找她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幺妹也应该有属于她的机会。”

司玉梅没想到孙发生说的是这件事，心里未免有些失望。她其实希望孙发生谈儿女私情，谈男女。哪怕他现在就要她的，她也会心甘情愿，兴兴地献给他。可对方谈的是她的前途，关心的是她的将来，她想也不想地说：“我不去！除非是你带我去！”

孙发生说：“先说坏的吧！”

晚上，吃过晚饭，司玉梅来到了孙发生的房里。自从孙发生奔丧回来，司玉梅总是一直陪在他边，像个大一般地呵护着他，希望可以很快化去他心里面的伤痛。

苏学武说：“不一样！带走的人是可以转为铁路正式职工的，机会难得啊！”孙发生说：“人家不要，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大哥，还是说好消息吧！”

苏学武说：“当前局势动，变幻莫测，你若离开，一切就全由别人主宰了。”

苏学武严肃地说：“三弟，先别忙兴！这里面很有问题。”

司玉梅心里百集，孙发生心里只有别人，她该怎么办？在砂石厂和临近几个铁路工地，至少有三个铁路正式职工追求过她，其中也有队一级的，但都被她一一回绝。她心里只有一个孙发生，怎么可能再接受别的男人？她定地说：“发生哥，你别说了，我不会离开你！”

孙发生说：“没什么吧？去开会是好事啊！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可以开阔界，一举几得！”

三线好几个单位都在打垮山砂石厂的主意，有的已经要求砂石厂供应砂石。

苏学武说：“你试试看吧！可能效果不大。”

司玉梅说：“跟着铁路走，将来我们怎么办？两地分居么？”

铁路支线即将竣工，一三二零队的去向成疑。

孙发生依然那样忙碌。满满脑想的都是如何增加砂石的产量，整天就在工地上指挥生产，参加劳动，对厂内沸沸扬扬的各传言置若罔闻。

孙发生说：“无所谓！我在哪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