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衣睡觉，是封玉婵与何向婚后养成的习惯。农村人称之为“细睡”，说那十分有助于健康。何大哥只要从外面打工回到家里来，封玉婵和男人一律都是细睡，不仅舒适，而且给男人提供了莫大的方便。只有何向门在外，剩下封玉婵一个人时，她才穿了内衣睡觉。现在，她正在以伺候丈夫的细睡标准来服侍孙发生，习惯成自然，她想改似乎都改不了。

何秀蓉说：“不怕！姓郭的难敢抢婚？他再来纠缠，我们帮你对付他！”

何秀蓉说：“郭技术员也是，都喝醉了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孙发生笑着说：“不用！我自己能走！再说，哪有让人扶着上工地的？”

两人走伙房，迎面见司玉梅匆匆忙忙地走来。

冯万胜说：“你们抬去吧，一盆野猪和汤，一盆面条，够你们几个吃了。”

封玉婵小声说：“嘘，小声，让人知，你、中国、还有老三的面就全丢光了！”

叫三遍，封玉婵就起床了。她把房间收拾净，从伙房打来，自己洗漱完，再换了给孙发生洗了脸，说：“你先喝，我去煮碗面条来。”

孙发生说：“现在塌不怕，只要负责盯塌方的人及时报警，人们还来得及跑开。就怕来场大雨冲下砂石，没养护好的挡墙，还有公路都会泡汤！”

周中国为了赶时间，把两个女工排全都从铁路上临时了回来。挡墙工地一下便闹非凡，男工们不用再挖挡墙基础，占了两公尺公路来砌挡墙。女工们挥动十字镐、板锄、洋铲等工，从正对挡墙的公路外侧向外拓展路基。要把被挡墙占去的路面扩来。

周中国说：“行！明天就办这件事，免得真的岔。”

何秀蓉说：“好！我不问了。昨天的野猪还剩了许多，我请老冯给三叔煮碗猪面。”

工程在有条不紊，就班地行。孙发生太想投火朝天的劳作中去，可周中国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便只能坐在一边看闹。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投向了砂坡的上方，那里依然长满杂草荆棘，已经垮塌下来的地方，了褐黄的砂石。孙发生十分担心，快到雨季了，如果挡墙没有砌完或者养护期没到就下起雨来，垮山突如其来的塌方会将挡墙和公路毁于一旦。别的不说，公路不能付使用，影响江抗返回毕威是一定的！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情况现。唯一的办法是加快施工速度，抢在雨到来前砌完挡墙，而且要加一公尺，最好能让塌下来的砂石泥土从侧面冲向旁边荒芜的山沟。

司玉梅忧心忡忡地说：“表哥追不放，发生哥又不表态，我真想回司家寨去算了！”

周中国见孙发生眉锁，盯着挡墙上方苦苦思索，问：“难你担心现在塌方？”

司玉梅说：“等等，发生哥，我扶着你去。”

孙发生说：“最好今天就行动起来。你让付和范中福来，我亲自安排。”

周中国只得去挡墙工地喊人，孙发生慢慢地跟在他后，他实在等不及了。垮山塌方的影地压在他的心，他答应过江抗让她尽快回毕威去，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孙发生说：“防患于未然！要是在山沟那边山脚先炸个，大半砂石会向那边。”

封玉婵说：“你看，汤面，赶快走吧！一会儿就凉了。”

封玉婵问：“司姑娘，你表哥走了么？”

何秀蓉笑着反问：“娘，你昨晚没回来，是和三叔睡在一起么？”

封玉婵在伙房门碰见了女儿何秀蓉，问：“老大，早餐给你三叔什么吃？”

司玉梅说：“算了，不提他了！发生哥说他饿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吃的。”

能躺着一动不动。

司玉梅说：“昨天晚上走的，喝得烂醉如泥，吐得一屋都是。还是周技术员送去的。”

周中国说：“雨季还有半个多月，不会这么巧吧！”

孙发生吃了两碗猪面条，心满意足地说：“你们慢慢收拾吧！我得去工地了。”

封玉婵却十分满足。尽孙发生有伤在，不可能与她那事情，她也并不在乎。

冯万胜见母女两人伙房，已经知是为孙发生的早餐而来。幸好汤和都烧开了，于是丢下一把面条，煮了起来，一会儿就煮熟了，捞在一个饭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