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学武伸指在老人背后的肺俞上，用力着，一直不松。老人的咳嗽终于止住了。

“就在山、山背后。”老人伸手指了个方向，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苏学武和孙发生面面相觑，相视一笑后也就留了下来。小月姑娘把自己的闺房腾来给客人歇息，自己则与母亲住了一屋。晚上，苏学武详细了解了侯大伯的病史，认定是肺气导致的心衰力竭，气血不通，于是问：“大伯，肺上的病我有个偏方，不知你敢不敢试一试。”

“噫！那人怎么了？”苏学武指着一个仰卧在枫树下的人说。

“天啊！你这是怎么了？”右边的厢房中来了一个颠着小脚的老大娘，迈着急急的碎步奔到床边，俯下焦急地问。

“小月！候小月！快倒来！”老大娘大声喊。

“来了来了！”另一边厢房跑个大姑娘，奔到桌边倒了杯递给她娘，再倒了两杯递给客人。连睛也不敢看向他们，那张瓜般的脸早红了。

一晃便过去了七、八天，弹的活计刚完，奇迹便现了。侯大伯不用拐杖也能散步了。

苏学武把那杯微温的倒咙里，提了弹弓站起来：“大娘，我们还有事，打扰了！”

都养不活，怎么有资格照顾你？以后再说吧！看看我能不能更有息！”

两天后，司家寨坝的弹活终于结束，任司玉梅如何依依不舍，孙发生还是揹了弹弓，走上了寨的山路。两人准备再上个把星期，就打回千里镇。于是沿了西去的方向，走向大龙山的。这一片山梁竟然长满了枫树，满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枫叶。山风拂过，了两人上的汗，行旅的疲惫竟消除了许多。

“大伯，你家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家去，还要赶路呢！”苏学武说。

苏学武伸手把老人扶了起来，轻轻地在他的腹之间推拿着。他学过一段时间的草药郎中，晓得在危急情况下怎么抢救垂死的病人。他的努力果然慢慢凑效，老人的息声渐渐重起来，涨红了脸大声地咳嗽，猛地张吐一团带血的痰，呼终于平和起来。说：“有劳两位小、小兄弟，不是你们相、相救，我就没命了！”

“病犯了！这回来得凶，不是碰上两个小兄弟，命、命便丢了！”老人息着说。

“大伯！大伯！”苏学武掐着老人鼻下的人中，大声地呼喊着。

苏学武，接过弹弓提在手中。孙发生揹起老人，岔了一条去山背后的山。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半山腰掩映在林木中的寨在群狗的狂吠和夹击中，由老人指引着找到了他的家，孙发生径直把老人揹堂屋，放在屋中的一张小床上。

孙发生不住地摇动着老人的，想帮助他快儿恢复知觉。

第二天，苏学武毫不费力便采到了几味草药，教给了孙发生取吞服和熬汤吞服两方法，孙发生便担起了照料病人的职责。侯家寨也有二十多人家，小月姑娘逐家宣传，还真揽下了十多宗翻弹棉絮的活儿，由苏学武在其中一家设了弹房了起来。孙发生护理病人的闲暇之时便去抢了弹弓活，日过得倒也颇不寂寞。

慢慢地，老人嘴里渐渐有了气息，浑浊的双也睁了开来。他茫然地看着苏学武和孙发生，想说什么却说不来。

“不能让小兄弟走！他、他会治病。”老大伯在床上焦急地说。挣扎着想爬起来。

“大哥，你连弹弓一起拿，我来揹老大爷。”孙发生说。

“敢试敢试！命都是你救的，病也请你治吧！”侯大伯说完话便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两人奔了过去，发现昏倒在山石上的人是位老大伯，清瘦的脸膛上面发紫，黑的老年斑历历在目。浑无伤无痕，不清缘何倒在这里。

“哎呀！不能走！怎么着也得过一宿。”老大娘拦在他俩前，不留余地地说。

“孙哥哥，你太老实了！”司玉梅扑了孙发生怀中，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