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天平也没什么,只是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念一想她手臂受伤了,于是又很自觉的将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捋顺。
“走了。”
“走吧走吧,跟老妈子似的。”纪如意抱怨,眼睛笑得弯弯的。
苏小意看着他们配合默契的动作和表情,俨然一副爱意正浓的小情侣,挑了下眉,慢吞吞地跟着齐天平往电梯口走。
走出医院,凉风吹来,苏小意不禁将羽绒服的拉链拉起来,追上去跟在齐天平身后。
两人走到急症大楼门口,齐天平硕大的越野车就堵在门口,保安老大爷照着手电围着那车在转悠,见齐天平按了车灯走过来,没好气的走上去问:“这车是你的?怎么堵门口了呢?这是停车的地吗?”
“不好意思,刚送人来医院,手受伤了,没来得及停停车场。”
“手受伤就堵门口?那要是快断气你是不是还得用上直升飞机了呢!赶紧给我挪走,这地儿只准停救护车!”
齐天平被老大爷吼了一通,有气不能发,只能发动车子灰溜溜的离开。
苏小意坐在旁边看着齐天平阴着脸开车,顿了老一会儿才开口“天平,纪如意在你心中是不是挺重要?”
“怎么突然起这个?”
“没什么。”苏小意笑了笑:“只是刚才见你挺紧张的,以前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她都那样了,要是换成卓然受伤我也会紧张的。”
“不,你对她不一样。”
“得,你不一样就不一样吧。”齐天平应着,前面正好红灯,踩了刹车将车停住。
苏小意看着红色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呼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指示灯一闪一暗。
纪如意睁着眼睡不着,之前人多还好,现在就剩她一个人,病房里空寂得可怕,手上的疼痛感也渐渐清晰强烈起来。
真衰,除夕夜一个人在病房呆着,再想到小八的那些话,身体跟心灵双重的折磨。
捡破鞋,她只是跟霍希有个初恋的传闻,圈里就把齐天平成捡破鞋的,那要是知道了她跟赵启山的事,那些人会怎样议论他?会更难听吧,不行,她自己受委屈没关系,但齐天平不可以。
正当纪如意想着泪眼婆娑睡意渐起的时候,门轻轻开了,齐天平带着一身凉气走了进来,哗啦啦地将手中的袋子搁到床头小桌上。
轻轻拍着纪如意:“睡着了?”
“没呢?你怎么又回来了?”她意识模糊的应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莫名的心安,有想要投进他怀里的冲动。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舍不得扔你一个人在医院,回来陪你守岁。”他一边一边拧开床头的灯,转身就看到纪如意泪痕未干的脸,心头又皱了起来。
“是不是挺疼的?他娘的,小八那混蛋,出手这么重!”齐天平心疼得快死了,医生上药包扎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手臂上的肉割开老大一条口子,他看着触目惊心,真恨不得立刻跑回去灭了小八全家。
“嗯,疼死我了,这么大一条,不信你试试?”
“你自己抢着挡啊,要知道这样我情愿自己挨两刀也不要你替我挡,你看你现在多好,躺着疼两下就过去了,我却被你吓了半死,完了还得端茶递水外加心疼愧疚的。”
“喂,齐天平你丫有良心没?我都快疼死了你还尽风凉话,早知道死都不替你挡,你皮糙肉厚的,可能这一瓶子下去也就刮破点皮。”
“行了,我知道你疼,你以为我不疼?”
“你疼什么劲啊!又没打你身上!”
“我,心疼啊。”他皱着眉捂着胸口,一脸夸张的深情。
纪如意鼻孔扑哧着:“不要脸!”
“行了,快十二点了。”齐天平看了下手表:“陪你守岁,倒计时吧,许个愿。”
“这还能许愿?能灵吗?”
“当然,我齐天平灵就灵,许吧许吧!一年就一次。”
“行!”纪如意还真把眼睛闭起来,齐天平看着她微微扑闪的睫毛,没忍住又吻了上去。
“唔…齐天平丫你弄疼我了,手…手被你压着了。”纪如意叫出声,齐天平却只将身体抬了抬继续吻着不肯松开,这吻他酝酿了太久了,多少次想下手都没敢,如今趁着月黑风高她又受了伤,总算沾了上去,他哪里舍得这么轻易就松开。
十二点,窗外炮竹声骤起,有绚烂的烟花映在窗户上,身下是自己心尖上的人,此景此景,美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