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现在能什么？"他已经完全不知所措，这么直白地让连翘决定。

她的气淡淡，但意思却特别决。

这便是报应，兜一圈，全一不剩地还回来。

冯厉行将肩膀上的人扶正，连翘里明明灭灭有太多情绪转过去，一息一瞬，叫他完全抓不住。

"所以月的时候我已经得了抑郁症，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产后抑郁症，是被我自己的良心和罪孽来的抑郁症，那觉生不如死，白天想安安，晚上噩梦，必须依靠大麻才能撑下去，好几次瞒着谢从凉自尽。。。"

"我会补偿，虽然知这五年来他受的苦我偿还不了，但是我会尽我全力。"冯厉行又去握住连翘的手，她的手竟然比他的还要凉，"至于你。。。"

大庆有次喝多了，胆大的时候曾经说过："凉哥聪明了半辈，却把所有糊涂都犯在那女人上了。"

"关于二宝吗？"

"不过幸亏我遇到了谢从凉，如果没有他，估计我已经死了很多回，也不会有现在的安安，所以谢从凉是我的恩人，而我是安安的罪人。"

连翘了一烟，将上披的外褪下去，举起一只手腕，腕上那一疤在月光下森然骇人。

连翘顿了顿："我原本想瞒你一辈，可是既然到最后瞒不下去了，只能让安安来决定，毕竟你是他的父亲，他上着你的血，只是他到现在还不肯叫我一声妈妈，所以后面的我也帮不了你，得看你的本事。"

冯厉行终于受不了，走过去将连翘拉到怀里。

"那女人"便是指连翘，曾一度把谢从凉那闹得天翻地覆，几乎到了"人神共怒"的地步，可谢从凉还要依惯着，可到来只换来一句"恩人"，值不值？

日被她过得一塌糊涂，梦也好，醒也罢，那段时间的连翘就像一个活脱脱的疯，被自己造的孽吓疯了，疯了，梦也好，醒也罢，她一活下去的念都没有了。。。

这话要是被谢从凉听到，不知是该欣还是伤心。

"别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太轻了，我上这些伤也太轻了。"她的语气再度恢复平静，却半靠在冯厉行肩膀上，"安安这些年在归叶堂吃了多少苦，我便有多该死，所以我这几条刀疤又算什么，我本就不当他妈妈，而你也不当他父亲。"

她上已经瘦得不成样，抖得又厉害，冯厉行觉得抬三尺真的有神明，当初他玩一夜，留给她五年绝望和满伤痕，如今她回来了，将伤来给他看，可是那些疤多狰狞，一条便是一刀。

"这里面有两条的，是我割的大动脉，每次差就要死成了，可是被谢从凉救了回来，其余都是我刻的，有时候夜里想安安想得实在受不了，我便用刀片在上割一刀，看着滴血来，觉到痛我才有勇气活下去，不然我整个人都是浑的，都是麻的。。。"

连翘轻哼一声，里通红一片。

理又何尝不对，他一夜留情，害了连翘，害了安安。

"连翘。。。连翘。。。"冯厉行的声音呜咽不堪，可是他连痛哭的力气都没有，连翘留下了这个孩，回来向他讨这笔债。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噩梦，梦到安安浑是血地来找我，一声声叫着妈妈别丢下我。。。"

连翘眉一皱。

"是，关于二宝。"

冯厉行听完大松一气，谢天谢地，这已经是对他最仁慈的决定。

"算

"至于我，你别擅自替我作决定，冯厉行，很多事我还没想清楚，之前是被你一颗弹打懵了，况且你还是替我挡的弹，所以我伤心也好痛苦也罢，都只是一时的情绪反应，可是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

二宝的世他还不知，连翘明白这时候不能再瞒，可是契机不对，况且很奇怪，她总觉自己心里还有一坎儿，她无法跨过去，她与冯厉行之间的仇怨便也无法冰释。

可他还能还得清么？

当年她在自己上割几刀，如今一次全割回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