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静下来，曼曼咬着嘴，忐忑不安地看着妈妈。爸爸妈妈数十年来，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可亲，从没像这一刻那样，让她觉如此遥远，突然后悔，突然想阻止妈妈开，如果什么都不知可以把幸福安稳的生活继续下去，她宁愿选择一个无知的傻瓜。

“爸爸，妈妈，究竟怎么一回事？”事到如今，听着父母的对话，看着父母的表情，曼曼已经开始清醒意识到这件事非同一般，但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她好歹也是当事人之一，至少让她知原因吧。

“他原来的名字，是顾新中，你还有一个姑姑，叫顾新华，她和小仪，也就是周的妈妈，都是我的同学。”

“妈妈，你也认识她？”越来越复杂，曼曼一雾。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曼曼一脸懊悔“没有啦，可能是因为周突然说他妈妈很早就过世的关系，爸爸一时吃惊，才会那么激动的。”

“念如！”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面前妻的表情，顾远之突然语，转就开门走了去。

虽然已经好心理准备，听到女儿这样说，念如脸上还是难以克制地现了酸楚的表情“是吗？”

记忆里那个影像，仍旧鲜活得如同昨日。青葱的少女，拖着乌黑的长长发辫，雪白的脖颈，总是不自觉地微微仰着，天鹅般柔的线条。念如，我们去看电影，今天有闪闪红星。念如，放学来我家，姨烧了莲羹。念如，一起去看顾新华哥哥打球好不好？然后是顾新华脆亮的笑声，小仪，我就知你暗恋我哥，别老拖着念如当挡箭牌。那些没心没肺快乐着的日，是她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时光。青年少，无忧无虑。就是因为太过完，所以一切幻灭的时候，仿佛天崩地裂。

坐到女儿面前，念如拉住她的手，一时开不了。相隔数十年，往事如烟，现在突然一切重现，她心里只是翻江倒海，但是面前是捧在手心里数十年的宝贝女儿，长痛不如短痛，无论如何都要说个清楚明白。措辞半晌，她终于低声开“曼曼，你知不知周的爸爸是谁？”

记忆里好得不像真人的小仪，原来在他们所不知的岁月里，早已经消失得灰飞烟灭。虽然没想过能够再见，但总以为她在某一个地方，继续着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就像她和远之，最后的最后，还是从一片废墟中站起，遗忘过去，互相扶持，继续前行。

“我有姑姑？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让曼曼坐下，我告诉她。”妈妈突然开“远之，你去一下。”

50

回忆被打断，念如回过神来“曼曼，”她突然抓住女儿的手，声音严肃“你的爸爸，原来并不叫顾远之。”

“啊？”曼曼愣住。

用不上力气。小仪的儿，跟曼曼在一起的，是小仪的儿。怎么可能？真是害怕什么，还偏发生什么，这世界这么大，事隔了这么多年，总以为那些尘封往事，早被锁盒，暗，再不可能提起，怎么突然之间，闭的盒又掀了开来，暴到光下，搅所有平静。

“什么？”念如震惊“小仪死了？”

“她在你生

“妈妈？”长久等不到回答，曼曼轻声促。

“曼曼，你房间去。”顾爸爸开。

为什么每个人都来问这个问题？曼曼叹息“我知，他告诉我了。是因为这个，爸爸才把我带回家的吗？爸爸说攀不上，可是我和他谈恋，跟他爸爸有什么关系。对了，爸爸是不是认识周的妈妈？他今天一看到她的照片，就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