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一个习惯，每当此时，她从不埋怨父亲一句。她说这个时候他的大脑已经被酒麻醉了，任你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要说也等他清醒后再说。而父亲的特是酒一旦喝多了，从不发火，也不说醉话，反而显得特别和蔼可亲，任你说什么他都说“是是是，好好好”所以母亲也总是等他醒酒之后，再好言相劝。说酒这个东西虽然人类离不开它，可它能成事也能坏事，久而久之，人的经不住酒的伤害。父亲也会下决心痛改前非，可是到了一定的场合，他往往又控制不了自己。但洪燕觉得父亲往往在这个时候任你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洪燕看着母亲，睛里亮着难以琢磨的神情。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喇叭声，接着父亲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了屋。

洪燕和母亲忙着给父亲泡茶、削果。

父亲一门，洪燕嗅到一烈的酒味。

“爹，要是有人能够挑让大塘沟家家都富起来，过上小康生活，真像华西村那样，建设成新农村，有商场、有医院、有学校、有公园、有电影院，家家都有汽车那该多好啊！”洪燕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孩似的撒着，却又认认真真地说一番这样的话。

“爹，这个人你认识。”洪燕说“你觉得赵兴华怎么样？”

父亲坐了起来，双手抓住女儿的肩膀，愣愣地看着女儿说：“我的宝贝女儿，你是在说梦话，还是在诓你爹？”

“在大塘沟，从老到少，从男到女，我不止一次掰着手指算过，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你不是在说梦话是什么？”

二

静了下来，母女俩谁也没有再说话。洪燕在脑里反复回想着母亲刚才对赵兴华的那些发自内心的赞扬，她到心里一阵阵的甜。她万万没有想到母亲居然无意中把这样一个关键的问题给了来，在这短暂的寂静里，洪燕认真地想着母亲刚才的话。

“真有这样的人，我立把这个村支书和村委会主任让给他。”

洪燕摇摇，说：“爹，人家本不是看中你那村支书和村委会主任的位置，人家连党员都不是，不了你那支书，你别害怕。他只是想事业，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父亲愣住了，半天没说话。洪燕看着父亲的表情，只见父亲的两眨了半天，严肃地说：“燕儿，我先不说赵兴华是不是这样的料，也不说其他不着调的话，他可是一个大学生啊，他怎么可能甘愿当一个农民呢，他不知苦苦奋斗了十多年为的是什么！”

父亲半躺在沙发上，大大地嚼着苹果，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他在乡里听来的那些奇闻轶事。父亲讲得是，没有半醉意。讲了半天之后，他又长长地叹了气，说：“唉，可惜我老了，挑不起这个重担了。大塘沟什么时候才能富裕起来，不要说像人家华西村那样了，就像苏南最差的农村那样，把家家的破房都拆掉，也改成一排排整齐的新房，像城市那样该多好啊！靠他们外打工一年拼死拼活挣的几千块钱，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小康啊！”洪燕不知父亲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来了，心里一阵喜悦和冲动，也许父亲在乡里听到了什么，受吧！

“爹，其实你并不老，你才五十多岁，你看人家吴仁宝。”洪燕靠在父亲上，这时父亲挨着女儿，洪燕觉得自己像小时候那样，陶醉在父亲那宽大的怀当中。

父亲和女儿拉完了钩，说：“燕儿，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父亲摇摇：“难啊！我排过队了，在大塘沟还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其实我早就想班了，年龄不饶人啊！年轻人有志气，有魄力！”父亲一手搂着女儿，若有所思地继续说“这也难怪，全国三千多个市县，有多少个村，我还真的不知，有几个吴仁宝？中央早就提奔小康，我们大塘沟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小康，我的压力真大啊！”“爹，我给你推荐一个年轻人，不是让他当村，但是我相信他能帮助咱村的人富起来！”

父亲有些莫名其妙了：“燕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这样的好事我这个村支书怎么能不支持呢？我也是了这么多年的老支书了，这觉悟和党还是有的吧！说吧，到底是谁，让我怎么支持？”

母亲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说：“燕今天变成三岁了，要你爹抱抱啦，可你爹老了，抱不动了！”

洪燕并没有想到父亲会提这样一个问题，以为父亲会像母亲那样一定会提一个偏激的看法，上说：“爹，如今的大学生早已不是过去国家包分的年代了，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一样

“爹，这可是你亲说的，不准耍赖！”洪燕认真地拉着父亲的手“先拉钩！”

“爹，你女儿是那样的人吗？”洪燕认真地看着父亲。

“假如有这样的人，你支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