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醒来后，可以一笑而过，付诸东了。

妈妈，你又是带着怎样的情离开这个世界的，是恨吗？

妈妈，你的菲菲长大了，再过几个月也要妈妈了，你也要外婆了，你知吗？

一路上，微风不断地从车窗外来，扬起了我的发丝，的，很舒服。我伸手将前额的发丝往耳朵后脑撩，一边："老罗，你跟李嫂先回去吧，我想下来走走。"在距离别墅五百米的地方我声喊停。

懊悔。

悲痛。

次日。

自责。

"太太，那你自己要当心啊。"车离去前，李嫂还探脑袋不忘再代一句。

不知为什么，在睡不着觉的夜晚，我总是会想到我的妈妈，那个在我脑海里没有留下半记忆的妈妈；那个辛茹苦、十月怀胎把我生下的妈妈；那个最终选择离开我和爸爸的妈妈！

牧少臻小心翼翼地把菲菲拥抱在怀，手掌轻轻地抚上那皱的眉，把它一一地抚平…

无奈。

也许是因为越来越靠近产期的缘故，我的神经变的，脆弱，我经常失眠，经常重复着那个噩梦。

妈妈，你那时候是怀着怎样的情把我生下，是吗？

她每每在梦魇中的挣扎与哭泣，像把尖锐的刀刃，扎在他的心脏，分分秒秒剜着他，痛着他。

如果可以，他真想跑到她的梦里去，把他的女人从困境中解救来，让她不再恐惧，不再痛苦。

"放心吧！"我朝李嫂摆摆手，转往附近的公园走去。

牧少臻的心一阵痛。

妈妈，你在天堂过得好吗？你会想我吗？

烹饪班一下课，车已经在门等候了。

牧少臻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很认真的，认真的让我动。

因为他知，菲菲又陷那个梦魇中了。

在我这样的折腾下，牧少臻自然也总是睡不好觉。有时候我的一个轻微的下床动作就让他猛然惊醒，直到看到我在房间里，安然无恙地在他边，他才会松一气，起扶着我坐下，给我浮的小。

而不我劝说了牧少臻多少次，叫他搬到隔的房间去睡，最后都是被他一个"不"字否决掉。

牧少臻说，如果我没有在他边，他才会真正地睡得不安，睡得不宁。

起来。

妈妈，我好想你，好想你！

宁静的夜晚，鹅黄的床灯下，牧少臻凝视着此刻躺在自己边的妻，只见她的眉锁，闭合的睑飘忽地动着，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