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城时留下的记号，是往北去了，会不会和他有关？”秦怒提醒。

“那人不是大哥。”

连日的赶路也让大哥两布满血丝，他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一旁的矮榻，将榻上的一只蝇扫到地上，拉过一张披风盖在上，倒便睡，连鞋袜也没有脱去。

“为何？”两人同时问。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现在看来，云府失火，赐死姬妾，本是他一早预谋好的，提押送草粮前往燕回关，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他本人也并没跟随押粮大军南下，那么他到底去哪了？

雍州自大哥生起，便是他的封地，是皇后亲自为他挑选的。雍州土地沃，每年都为他带来丰厚的税收和吃不完的粮，因有了这块封地，在我们几兄弟中，他一直是最富有的一个。

我偷偷潜到主帐外，里面只了一盏极暗的油灯，我小心地挑开一条细，大哥正在灯下剔开一小铜的封，将里面的小羊纸了来，在灯下细看，看完后便将那纸放到油灯上烧掉了。

这一路赶来，路上唯见到锱重车和儿踩踏路的痕迹，却不见有安过营寨的迹象，有几次我们都以为就快接近大军了，可再追赶下去，却只见到一些力跟不上的老兵押着一些重赶路。旁敲侧击之下，才知原是大哥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六日内赶到燕回关，所以他们这一路上都没停留超过一个时辰，三日来一顿饭也没吃过，都是吃的粮。

“往北？难是去雍州？”我沉。

刚才那人，只不过是个易了容的替，他虽装扮成大哥的样，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大哥那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本学不到半分。而且大哥一向极净，刚才矮榻上有只蝇，那人居然将它扫到地上便毫无所谓地躺了上去，就连那双粘满污渍的靴也没脱去就睡了，这些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大哥上的。

，我们这样不停蹄的赶路法，本应在今天可以赶上大军，可是现在却连大军的影也不见。

“那么真正的大殿下在哪儿？”李远问。

“什么？他不在军中？可是之前明明见到他在营中巡视。”李远诧异。

“大哥本不在军中。”我朝他们说。

两日后，我们终于赶上了大哥的大军。连续赶了几日路的押粮大军，每个将领都一脸蜡黄无打采，更有不少年纪大一的已熬不住病倒了。可能是因为怨言太大，这一晚大军终于扎了营寨，让将领们休息恢复力。

“如今唯有一个人知他在哪儿，知他到底想什么。走！”我飞上，在背上狠狠了一鞭，往南飞驰而去。

二哥北凌楚一向唯他首是瞻，这次二哥主动请兵战，也许正是大哥授意的，现在唯有找到二哥，才能知大哥的真正意图。

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悄然潜回和秦怒、李远约定的地方。很快，两人也回来了。

“有不对啊，两万大军，不过比我们早走一日而已，押着这么多粮草资，居然还走得这么快，真是怪了。”李远一边说，一边往他的儿上泼，洗去上粘的泥土。连续赶了三天路，再好的儿也吃不消了。

我接着：“将原来起码十日的路程，赶到六日之内，宸邑大军要到燕回关，至少还有十日路程，大哥这般没命的赶路法，本没有必要。”

“是很蹊跷，他们发时，有些资还没备齐，可大哥是不愿再等，宁愿等那资备齐再另外让人押送到前线。我们一路跟过来，这路上也不见有安过营寨或埋锅造饭的痕迹，看来他们赶路赶得确实很急。”我坐在一边休息，一边接过秦怒递来的粮。

等到二更天，所有人都睡下了，我和秦怒、李远三人换上士兵的服饰，偷偷潜营中。这些将士赶了几日路，现在都睡得死死的，只有十多名云影卫的人在巡视。

“必须尽快传信回晋，二哥带兵迎击宸邑大军可能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