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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禅破
另外那三条船,其中一船上是狄靖和陆悯,另一船上是青羽堂宋青林,他shen旁站着一明艳婀娜的少女,宋莘莘,还有一船则是蓝羽堂卫寅,各船上除了为首这几人,均有为数不少的帮中弟子。此时狄靖那船当先驶近,离我们的船数丈开外才停下,其余三船则在停在百丈之外。
狄靖朝涣尘合十一揖,轻声说dao:“方丈。”
涣尘朝狄靖微微颔首,祥和的目光停留在狄靖脸上,声音慈和“痴儿可有悟?”
狄靖依旧是一shen青se素袍,长长的墨发用白缎子束成ma尾,任由江风肆意地扬起,腰间挂着一柄普通的青剑。他望着涣尘,俊mei的脸上一片恬静,轻声说dao:“知幻即离,离幻即觉。”
涣尘满意地点了点tou。“老和尚,上次那棋还没下完你就跑了,想赖账不请我喝酒吗?老夏我可没这么容易忘记…”夏桑ju远远喊dao。
涣尘朝夏桑ju一揖,说dao:“帮主,执念不可持,阿弥陀佛。老纳告辞…”
“臭和尚,果然是想赖账!”夏桑ju又远远骂了一句。
这老和尚大老远的跑来念几句经就走了?我正纳闷,忽然叮咚几声琴响,伴着一阵沙哑刺耳的声音传入各人耳中。
“久仰涣尘大师大名,既然来了,何不听在下抚琴一曲?”
这声音正是那晚在慧姑姑房里那老者的,我转tou一望,一名清瘦矍铄、留着一绺山羊胡须的老者,正盘坐在甲板上,膝上横放着一把se泽陈旧的古琴,目光如鹰一般锐利。不等涣尘说话,他已自顾在琴上一挥,那古琴便发chu一阵哄亮悦耳的旋律。
我心里暗自诧异,这老tou相貌yin鸷之极,没想到琴声却这般悦耳,一时不由听得chu了神,只觉这琴声一时激dang一时幽怨,激dang时听得人血脉pen张,幽怨时又听得人心生悲戚有想哭的念tou,一时又gan觉恍恍惚惚的…
耳中突然传来狄靖略带焦虑的声音“宁儿别听!是索魂琴,快运功调息!”
我心里一个激灵,难怪这琴声有点邪乎,这yin鸷老者竟然是悬剑阁掌门苏回天,江湖人称琴魔。我急忙敛正心神运功相抵,却觉丹田气息紊luan,气血翻涌,越是想勉力将真气压下越觉难受,想伸手将两耳捂住,却发现两手已完全不能动弹了,心里不由暗叫糟糕。站在狄靖shen旁的陆悯,此时也是涨得小脸通红,神情痛苦。
正彷徨间,涣尘朝苏回天双手合十,缓缓dao:“苏阁主琴功自是天下闻名,何必在此为难后生小辈,老衲日后定当亲自领教,告辞。”
也不见涣尘怎么动作,话音一落,他的人已从船tou倏地一闪,便轻飘飘从江面掠过,足尖轻点,很快便消失在烟波浩渺的江面之上,若不是空中传来他的喃喃yin唱声,还真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船上chu现过。
有yu苦不足,无yu亦无忧。
未若清虚者,带索披玄裘。
浮游一世间,泛若不系舟。
方当毕尘累,栖志且山丘。
那喃喃yin唱声一传入耳中,琴声的困扰霎时减轻,刚才xiong中压抑着的一口闷气顿时消失,丹田之气也能舒理顺畅了。这涣尘大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他内力shen厚,念诗破了那摄人心魄的琴声,我怕是要走火入魔了。
琴声嘎然而止,苏回天在冷哼了一声后便铁青着脸抱着琴退下了。
北凌云面无表情地望着狄靖,而狄靖则淡然地拱了拱手,朝他说dao:“太子殿下传话,若你将宁儿放了,你和二殿下串通叛国之罪既往不咎,雍州之地仍然是你的,即日可赴雍州任雍州王。”
北凌云静静地望着狄靖,良久才从牙逢里哼了一声“雍州?若我不要雍州呢?他又能奈我如何?”
狄靖平静地dao:“二殿下谎报军情,率叛军意图谋luan,如今叛军已降,二殿下被囚天?,旬日明正典刑后将被问斩。”
这言下之意自是用北凌楚的xing命来与我zuojiao换了,只是,北凌云那铁石心chang,对这个弟弟不知是否会心ruan,更何况,他自绝后路gen本就不打算留在墨渊。
果然便听到北凌云冷冷地dao:“我最讨厌别人要挟我。告诉北凌飞,若不想墨渊大luan,最好不要妄动,别忘了他的女人在我手里。”
狄靖没有再说话,两人默默对峙了半晌,北凌云忽然微微扬起下ba,带着一丝不屑说dao:“明年那个时候,可别忘了来受死。”
狄靖却轻声说dao:“我不会赴约。”
原本神情高傲的北凌云怔住,不可置信地dao:“不会赴约?”
狄靖dao:“不会。”
“为什么?”
“不为什么。”之前一直镇静自若的北凌云,此时yan中发chu狠厉的寒光,死死盯着狄靖,脸上杀气尽lou。
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